。然后她呲着有点漏风的嘴惋惜道:“前两年有个不错的小沈大夫就住在这附近,这两年好像搬走了……”
玄烨浑身一阵一阵的冷汗。他猛然就想起谁说过的话了:“你这人啊,克妻。”
那对面戏台子忙碌了半天终于粉墨开场了。锣鼓喧天,然后静下来有人在念定场诗。玄烨有点木然的看着侍卫从哪里拽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蹲下来诊治。焦急,恐惧。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恍惚了。耳边,偏又极清晰的听到了对面传来的诗词:
道德三皇五帝。
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
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
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
说甚龙争虎斗。
☆、番外:后来的那些事儿
沈如是幽幽醒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看天色似乎已经入夜,屋子里烛火不甚明亮。而不远处又似有个有些熟悉的人伏案挡了灯光。
沈如是只觉得头脑昏昏,身体更是沉重。披散在枕侧的青丝,好像都拽得头皮十分难受。枕头?沈如是后知后觉的侧身看了看那黄绫子上硕大肥胖似乎比别家更多几分富贵气息的鸳鸯。咱可没有这么恶俗的东西。这是到了哪儿呢?
那伏案在灯下的人听见了这边细微的动静,他猛然回头。神色还有着几分对自己的嘲弄。这些天来听错的还不够多么?那自嘲里含着苦意。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心若浮云,身如飞絮,气若游丝。懂了,真懂了呢。可是,又似乎有些太晚了。
玄烨从晓事起,就知道有畏惧。天下事,未必如人意。他父母缘浅,深为憾事。可是除此之外,他竟是更信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南定海疆,北平朔漠,内修文德,外壮甲兵。三十多年来他风发意气,博览群书,通晓人心,似乎想做什么,没有做不到的。谁料到!谁,料到……生死间有大哀惧,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如今又成孤雁!
重到梓宫事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他竟是连乾清宫都待不下去了。昔日二人携手入宫,想未来几十年岁月相伴而过,只觉欢喜,一草一木都觉得别有风姿。这一日,他一个人凭栏而眺,竟是远远看见那曾经在其下交谈的大树,都忍不住似乎滚下泪来。同来,何事,不同归?
昔日玄烨也曾遭遇过丧事,当时辍朝几日,整理胸怀。再到堂上处理事务时,就勉强又是那个明君了。
这一次他一日未停照常理事。他召见大臣,他会见使臣,他整理江南财赋,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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