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n他小声哭着，一抽一抽地哽咽。

\n靳寒伸手推他，他哀求着不要，两只胳膊往上一圈勾住靳寒的脖子，用尽了醉鬼全部的力气。

\n丝巾上淌满了他的泪，混着靳寒身上他们俩用惯了的衣物洗涤剂味儿。

\n这个味道让裴溪洄的眼窝溺亡。

\n眼泪落得无声无息，他哭得那么可怜，浑身上下却透着股狠劲儿。

\n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亲人还是在啃人，逮到哪块是哪块。

\n他叼住靳寒的唇，撬开他的嘴，每一次碾动都让灵魂跟着战栗，浑身发颤却也不舍得放手。

\n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n他慢慢阖上眼睛，眼泪淌在脸上亮亮的。

\n藏不住的狼狈反应就那样直白地显露人前，他臊得想把自己藏起来。

\n靳寒却猛地掐住了他的腰。

\n裴溪洄脑子一僵，激动得浑身都麻痹了，后背竖起一大片茸毛，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

\n可下一秒，靳寒却托着他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旁矮柜上。

\n“啪”一声，灯光亮起。

\n裴溪洄被刺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些混沌的醉意消失不见，满眼清明。

\n他手指动了下，抬头看靳寒。

\n靳寒垂眼，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假装了一下午的温柔宠溺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向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的冰冷漠然。

\n如同一阵冷冽刺骨的风，吹过裴溪洄满是汗水的脊背。

\n满含嘲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靳寒开口：

\n“裴溪洄，我们已经离婚了。”

\n“你要泄火，别来找我。”

\n裴溪洄眼底一片破碎的光斑，喝进去酒精并没有随着理智清醒就蒸腾消失，全都泅在眼睛里。

\n他的肩膀一点点塌陷下去，背弯了起来。

\n他垂下头，捂住眼睛，肩膀颤动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n“没想真做什么，我就想借着酒劲儿，抱抱你……”

\n“我真的知道错了……哥……”

\n最后那句话，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从喉咙眼里逃出来的一样。

\n可偏偏听在人耳朵里又很重，重得就像一粒冰，融化后掉下来，在杯底敲出个响儿。

\n离婚到现在半年了。

\n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溪洄到现在也不能完整地回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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