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得气势汹汹的人就拽下他的校服领口：“不是答应了又遇到这些家伙就给我们说？”

\n松田伊夏一时无言。

\n他记得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回应，所以不知道这个单方面的话到底怎么变成了约束自己的承诺。

\n之后是疑惑。

\n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对面的初中生绷着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面小圆镜子——可爱的涂鸦装饰，估计是从青梅那里拿的。

\n照向这边。

\n小小一面镜子只能找出片苍白的脖颈皮肤。乌青指印落在上面，透出骇人的冷色。

\n松田伊夏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惊醒。

\n有段时间他开始整宿不睡，夜晚是哲学家的温床，但他脑内没什么存在主义的难题，念头比现在床台上方的白炽灯还亮。

\n梦里动手的是别人，但真正收紧五指的是他，所以恨意与杀心到底该算作谁的。

\n想不通，干脆不再想。

\n他闭了闭眼，面前又出现白炽灯，再次回到咒高的医务室。

\n五条悟让到一边，在迟迟归来的校医家入硝子面前摊开双手，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n校医瞥了他一眼，觉得对方的保证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功效，但手上检查的动作没停。

\n“恭喜。”半响，家入硝子摘下口罩，神色淡淡，“现在还是人。”

\n松田伊夏这么多年也没想到会被宣布是人的这天，眉毛一扬，没什么反应。

\n于是家入硝子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没带什么明显情绪地扫过指痕和旧疤：“要给你开安眠药或者镇定剂？”

\n松田伊夏大概从小就没长羞耻神经，衣服和装饰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这样躺了半下午也不羞不恼，还能迎着对方眼睛说话，语气透着轻飘飘的随意：“不用。”

\n被询问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也并非其他，只想着没想到咒高的医院还挺现代先进，连西药都有。

\n对方点点头，照例嘱咐：“注意控制情绪，如果再这样变下去就不一定是人了。”

\n把两边固定用的搭扣解开，她这才说了句“可以走了”就带着数据回了自己研究用的小房间。

\n少年这才从床台上坐起来。

\n五条悟随手把上衣扔来，他披上，好像又裹上了层严严实实的皮。

\n一件件穿上，随手束起半长卷发，鼻腔里是每个诊所都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n转头，白发男人抱臂靠在药品架上，一只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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