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答道:“吴公子。”
鸨母动了气:“秋龄说你的话也不算冤枉,你现在还是我玉香院的人,那位吴公子早没钱了当我真不知道?倒赔了钱供男人消遣的事儿传出去丢的不只是你自个儿的脸。”
春红跪下。
鸨母像环儿使了个眼色,环儿上前扶春红坐到凳上:“这么晚了有事就说吧,我也乏了。”
“回妈妈,我想赎身。”春红长话短说。
鸨母望了下周围忙着的下人们,姑娘赎身的事从来都是私下谈的,各人各价,被旁人听去了只会被后来的姑娘们压价,便道:“我知道了,你回房候着吧!”
大多青楼女子的归宿或做了压榨后辈年轻姑娘的老鸨,或是趁着年轻貌美攀上有钱有势的老爷公子做个不愁吃穿的姬妾,更多的在年华不再之后做了廉价的私娼,服侍的对象从王公富贾到平民商贩再到流氓乞丐。
极少有姑娘能像春红一样在二十三岁的大好年纪就恢复自由。
偶有恩客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为佳人,也不过是图一时欢娱,腻了倦了就弃之不理了。青楼出去的女子在世间无名份无家人无地位要怎样生存呢?倒头来无非两条路,寻死或再入火坑继续苟延残喘。春红不一样,她是靠着自己攒下的钱,攒下了赎金,也攒下了后半生的开支,只要节俭一些总是够的。她是俭省惯了的,即便身处纸醉金迷的富人贵族圈,春夏秋冬四姐妹里,她却是开销最小的一个。分到的银钱,客人赏赐的首饰,除却支使下人的小部分钱余下的都存下来了,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今天。
当夜姐妹们听说她要赎身了都携礼相贺,只是假意多过真心,人只有在自己好过你许多时才会由衷地盼着你好,却又要你的处境不能好过她。
秋龄在房里摔东西泄愤,“她还真当出了玉香院能过上夫唱妇随的和美日子,瞧着吧,姓吴的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只她春红当个宝。”
翠儿习惯了秋龄嫉羡旁人时的言行,默默收拾着残局。
夜色更深了。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春红把眼前的木匣子揽到怀里抱得更紧些。
伴着开门声,鸨母大笑道:“贺喜春红姑娘了。”
春红请鸨母坐定,从胸前的木匣子里拿出两摞银票:“这是五百两,劳烦妈妈这些年的照顾,另外五十两是孩儿的心意,您别嫌少。”
鸨母没有伸手也没有说话,嘬起暗红的嘴唇往茶杯里吹着气,饮了一小口茶水才看向春红。“姑娘红了这些年倒是存下不少体己,你铁了心想走我留不住,只是楼下这些公子老爷不少可都是冲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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