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日只得他一句暗讽。那么今天良辰吉日,给他身上也留点伤,怎么了?
\n“谁叫你不穿衣服!”她这回倒是记着压住声音,“只有乡里的疯子才会裸身跑在街上。”
\n宋麒听得没受伤的太阳穴也跳着疼,“我怎就裸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忍着怒火将衣服抓过来披上,“我自己好好待在地窖里,谁知道你会突然闯进来?你昨日不是说不来了吗?”
\n这话一问,两个人才双双想起于曼颐方才跑进地窖的头一句话,视线也跟着落到地上。宋麒将那面已经断裂的风筝拾起,借着烛火观察一番,发觉确实有些眼熟。
\n“我那天背着风筝出去,本来什么都好好的,”于曼颐说,“被你扯下田埂,把骨架都摔断了。”
\n“你出去再买一个不就得了?”
\n宋麒不解,想到于曼颐并非她父母亲生,未必存下私房钱,便从衣服里掏了掏,只留下给自己买车票的钞票,将余下全都递给她。而于曼颐低头看了那钱一眼,更是生气。
\n“我又没法子随便出去买东西,”她说,“况且我妹妹见过我的风筝,集市上没有我要的样子。我要我以前那个,被你弄坏的这个。”
\n“你不是说你并未被关进阁楼里?”
\n“我当然没有被关进阁楼,我是——”
\n于曼颐想了想,忽然意识到,她的确没被关进阁楼,但她同样无法走出于家大院。她无法随意离开这里,正如游家的二姨太无法离开阁楼,这是于曼颐第一次对她的处境感到混乱。
\n宋麒给她钱,但她缺的并不是钱,她缺乏的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n而宋麒似乎也是直到这时,才对于曼颐心中的混乱有了概念。他将钱收回来,又借着烛光观察了一番于曼颐陷入沉思的表情。
\n他的同学们已经可以走上街头挥舞横幅,而于曼颐连走出这扇大门都做不到,遑论听到高墙外的言论。他说她是晚清的补服成精,这话显然对她的处境欠缺考虑。
\n宋麒在这一刻觉出一种微妙的理亏。他将于曼颐的风筝举到面前,意识到这是眼下他回报她救命之恩的唯一办法。
\n高材生,在学校里学的课程用来造飞机,稿纸上计算的是钢铁的比例,面对这面纸糊的风筝却无从下手。宋麒用手指摸索了一番风筝的骨骼脉络,意识到这东西极其脆弱和不稳定,左右重量稍有差异便很难飞起。
\n宋麒本计划后天凌晨离开,重扎一个是断然来不及了,他也没有这份手艺。摸索了半晌,他终于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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