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钟声响起,梁鳕望着夜空发呆,一直以来那双冰冷的手铐是她的梦魇,那梦魇困住了她多年,她长一岁它就跟着她长一岁,她闭上眼睛时它就跟着她闭上眼睛,她呼吸它也跟着她呼吸。
从未曾停歇。
现在,告别的时刻到了,同样在平安夜,同样眼前充斥着满目的圣诞红。
皑皑白雪中,梁鳕和往日的自己说再见,和那座天色之城说再见,和跟着自己一岁一岁长大的黑色翅膀说再见。
君浣说了: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此时,这个人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回身,把脸贴在他胸腔上,听着他的心跳,那心跳声熟悉得如同来自于自己胸腔。
2016年的圣诞节就从温礼安“噘嘴鱼,快起床”开始。
刚刚睁开眼睛,门铃声响起。
打开门,温礼安拉着她的手就往洗手间走。
刷牙洗脸,甚至于他连给她擦脸霜的工作也干了,再之后,敦促她换衣服,换完衣服他给了她毛线帽,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外门外。
“温礼安,你要干什?”
“今天超市有打折活动,我们去把超市的东西都搬回来。”
梁鳕对于打折没任何抵抗力。
“可是……我没化妆。”
温礼安递给了她一副专门为懒姑娘们量身定做的大黑框眼镜。
是夜,梁鳕终于给她今天在超市买到的靠垫安排好了去处,就放在阁楼里,她偶尔会在阁楼看书听音乐,深色地毯配艳丽的靠垫越看越有格调,一边欣赏着一边问温礼安的意见。
没回应,这人从跟着她上阁楼就没说半句话。
转过头去。
那声“温礼安”却在他的目光下变成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像是在撒娇,“温礼安……你干嘛……,温礼安……不……不许用那样的目光看……看我听见了没有,我又没有偷……我又没有偷你家的红薯。”
“你比偷红薯的小贼更可恶。”开口是开口了,可话不是很讨喜。
“我哪里可恶了?”梁鳕从坐着一下子变成半跪着,“温礼安,你说,我哪里可恶了!”
“梁鳕。”温礼安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我是故意的?你话能不能说清楚?!”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那你就更可恶了!”温礼安也不甘示弱,从坐着也变成半跪着,此举让他的压迫力浑然天成,导致于梁鳕下意识间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又硬着头皮挺直腰:“到底我哪里可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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