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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他淡淡一声,旋即垂下了眼眸,望住了烟雨手心里那一枚小金蝉,“今日的功课?”
烟雨顺着小舅舅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心里攥着的那枚小金蝉,连忙抬起手,托给他看。
“不是。”她有点不好意思,“芩夫子今日要教我做绒花……”
顾以宁嗯了声,视线转向了烟雨涳濛的窗外。
“今日芩夫子会客。”
烟雨不免讶异,还未及问话,便见本立在门外的石中涧忽然近前一步,向着烟雨解释道,“方才恰巧遇上了芩夫子,正好顺路,便来知会姑娘一声。”
又是恰巧,又是顺路,全赶上了啊。
烟雨就有点低落。
她打小生活在斜月山房,天井里仰头看出去,不过一小片天空,推开门走出去,也只是一片山林。
小时候觉得有趣,长大了却觉出来些许的闷,后来同芩夫子学丹青,学染色,再动着脑筋做小玩意儿,才让她高兴起来。
今日飘着雨,不上课了,回山上也没意思。
烟雨不免有点儿蔫蔫的,垂下了眼睫。
“虽是顺路,却是要废口舌的。”她欠了欠身,“多谢您了。”
烟水气升腾起来,空气也湿湿的,顾以宁站起身,语音清润温和,“我的书房,倒是有一顶闲置的官帽。”
说者眼眉平静,听者的心里却泛起了轩然大波。
烟雨握紧了手心里的小金蝉,只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您都听见了啊……”
说罢却觉得头皮一麻,帽翅可做蝉翼的话都叫小舅舅听见了,那她夸自己可爱的话,难不成也听见了?
她忐忑不安的看了小舅舅一眼,见他眉眼依旧温和澹宁,稍稍放下了心。
“横竖不上课了,我随您去拿呀?”
顾以宁点了点头,先她一步出了房门。
烟雨有点儿雀跃,捧着小筐就跟了上去,芳婆跟在后头,面色不免有点担忧,“姑娘,姑奶奶说您不能乱跑……”
烟雨记着娘亲的话呢,她嗯了一声,认真地说,“他就是救了我好几回的小舅舅啊——您跟着我呢。”
芳婆其实并不担心,西府六公子一向生人勿近,有如高天的星子一般冷清,人品更是一等一的高洁,更何况,他当真救了姑娘好几回啊。
芳婆这般想着,便跟了上去,却瞧见那一抹颀秀的清影之侧,自家姑娘捧着小筐脚步轻跃,遥遥望过去,竟使她一瞬间有些错乱,产生了真真是一对玉人的错觉。
这时候烟雨正落金陵,一人撑伞两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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