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学正允我等一观陆北顾的策论!”
何聪的声音在考场内格外刺耳,他涨红着脸,身后几名富家子弟也跟着起哄:“是啊,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这甲中之作!”
学正皱眉正欲呵斥,知县李磐却已从内室踱步而出,手中正拿着陆北顾的答卷。
“想看?”李磐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那便看个够。”
他示意学录将策论原稿贴在县学一面屋檐下的张榜墙上。
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学子们顿时蜂拥围观。
何聪挤在最前面,目光如刀般剜向那篇御夏策。
他越看,脸色就越白,额头甚至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这......”
“何兄,你怎么不说话了?”有人故意揶揄道,“方才不是说陆兄偷了谁的底稿吗?”
何聪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自幼跟着在州衙任职的叔父耳濡目染,自然看得出这篇策论的分量,别的不说,光是引经据典的贴合程度,就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好一个‘披王袍而操市利,执干戈而算锱铢’!”一名学子忍不住击节赞叹,“这比喻绝了!”
“你们看第三策,‘谋略以乱腹心’这段,把夏国内部矛盾分析得如此透彻......”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何聪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他写的那篇“效汉武故事”的策论,在这篇御夏策面前简直幼稚得可笑。
他家境殷实,再加上一直以来都是县学第一,所以目中无人惯了。
这次被人比了下去,又输得这般惨,心里又如何能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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