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想了想,笑盈盈说:“我叫伊莎贝拉。”
“什么狗屁洋名。”
“我从前叫美红呀,那才可怕。一听就知道你从哪里来,满身土味,又穷又脏,仿佛得了瘟疫,人人捏着鼻子躲瘟神一样躲着你。改名叫伊莎贝拉,朋友都多起来。我看你,干脆叫罗密欧,同那位穿紫色底裤的阿姨正好配成苦恋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她唇边微翘,饱满的口唇是一颗新鲜樱桃攒着露珠,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陆显喉头一动,干涩地咽了咽说:“我是陆显。好好读书,伊莎贝拉。”
温玉转身说:“噢,陆显,睡阿嫂风险高,你好自为之。”
陆显手里捏着烟,闷声笑,看着她黑色的裙摆消失在楼道尽头,旷日女高那样寡淡无味的校服竟也一瞬间鲜活起来,自由一股遮掩着的淑女的妖气。
红港的夜那样长,长到足够你醉生梦死大梦无边,刚下出租车的男客伸手揽一位丰乳肥臀的女招待,管你是身高五尺还是秃头谢顶,大兴街的女人们涂脂抹粉,扭腰摆臀,只等收钱。怎么,三十块够不够?你当是睡你老母,没钱也敢来招妓,神经病,你掏五十块才对你有好脸色,大哥,包夜八十随你来呀,双飞,按摩,贴面,样样齐全。我们这里还有学生妹,干干净净,穿制服,叫起来让你魂都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