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控。
她等他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她与他之间只缺一个了结。
一场豪赌,或各走各路,或同归于尽,没什么可怕。
他气得浑身发抖,口中说:“居然敢出卖我…………我对你那样好…………我对你那样好…………”
到最后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而她却已不屑一顾。
他的真心是秋天的扇,隆冬的夏衣,早不合时宜。
愤怒之后是决绝,“没有人可以出卖我,没有人能害我!我已经是龙兴话事人,我是紅港第一!没有人敢,没有人可以!”他还有自负,男人的倨傲冲顶,催使他,逼迫他,举枪对准她。
“阿玉,说你爱我,说——”
她不说话,只是抹去眼角的血,静静看着他。
“你说,你说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温玉笑,殷红的唇似一滴血,落在漆黑底稿上,美得刺目。
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枪响,命运随子弹穿过心脏,零点一秒的距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今夜静得可怕。
他的胸腔空无一物,手臂上神经跳动,窗外明明无风无雨,却像是狂风骤雨的夜,破旧的小船擅自离港,天空一盏残月,海边一座孤城,翻腾的浪涛中迷失方向,倾覆、泯灭不过在刹那。
他已废弃的右手背海浪拧转撕裂,痛夺走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冰冷的旧房间,他死去,在水中,在火里,无法叫喊,无法挣扎。
不,不,他是谁?他是这座城的主宰,无所不能风光无限的龙兴话事人,他有一身铜皮铁骨金刚身,没人能令他流血受伤。
可是当他终于挣脱梦魇,大喝一声弹坐而起,喊出的却依然是,“阿玉——”
汗浸湿了后背,平实的胸膛月光下喘息,他打开灯,睁大眼四顾——落地灯纤细窈窕,深灰色羊毛地毯横躺屋中,床头一部夹着枫叶书签的小说。
翻开来,她正看到二百三十页,竖体字,讲一位王先生与顾小姐的出轨爱情。
周围每一处都残留着她曾来过的痕迹,那样浓郁,丝丝入扣,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曾经拥有过的,不,是他自以为拥有过的温玉,温柔的温玉、娇媚的温玉、微笑的、哭泣的、坚强的。、脆弱的…………每一个影子都是她,却又不全是她。
胸腔长出蚕虫,啮齿咀嚼他的心,一点一点,一分一秒,不肯发善心赐他一把好刀,一横一竖了解这痛苦。
这大概就是思念,入骨的痛,喝多少酒,醉多少回,统统于事无补。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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