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数,梁晟忽然站了起来:“对了,上次太后赏的那个人参在哪?”
阿宁拼命地忍住笑意。
邓府的门房一开门,吓了一跳,飞快地跑去通报,车骑将军邓延文顿时傻了眼。
温氏有些不安:“老爷,咱家一向和梁大将军没有什么来往,如今这个立新皇的紧要当口,他来做什么?”
邓延文立刻穿衣:“准是为了新皇的事情不管,不过不管他来干什么,都要立刻去见,这人喜怒无常,要是怠慢了,我怕邓家会有祸事,你吩咐下去,把今年新产的武夷白茶给沏上。”
温氏不敢再多言,匆匆下去吩咐了。
邓延文到了前厅,就见一身黑衣的梁晟站在前厅,看着正中挂着的一副山水画出神。
“下官参加大将军,大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万望恕罪。”邓延文赶紧上前行礼。
梁晟转过身来,打量着一下邓延文,神情冷冷的,从头打量到脚,仿佛第一次见这人一般。那凌厉的目光扫过,邓延文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全身脊背都发凉。
这样一个天生的恶魔,不知道太尉李隐是如何顶住这压力的。
“好说。”半晌,梁晟开口。
一时无话,大厅里沉默了下来,邓延文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如同碾板上的鱼,饶是见惯了大场面,在这人面前都有一种要濒死的窒息。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大将军到寒舍来,所……所为何事?”
梁晟盯着他,忽然道:“骑射营乃守卫皇城重要之地,且事务繁多,邓锦慈邓大人刚上任就请假可不是什么好事。”
呃——邓延文有点傻眼,他的思维一直都在立新皇的事情上打转,想着如果大将军问起,该怎么回答即得体又不得罪人,哪成想梁晟突然冒出这样风马牛不相干的一件事来,他一时呆住了。
梁晟盯着他,不说话,脸上有着不耐烦。
半晌,邓延文试探着问:“大将军是说我那侄女,她今日生病了,在家养病呢。”
梁晟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好像是终于说中他想提起的事情上了,邓延文暗暗松了口气,前几日就隐隐传出说这侄女与大将军不合,难道是借故来兴师问罪的。他觑了一下梁晟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让她过来给大将军赔个不是?”
梁晟倏地笑了,薄唇一勾,嘴角充满了嘲讽:“车骑将军做到你这个样子也真是有本事了,怎么邓副指挥使不是你亲侄女吗,这人不都是应该护着短的吗,看来我朝要论大义灭亲属车骑将军排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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