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的风波渐渐平息了。
胤禛继续清理他的官场,继续推行他的新政,继续考量着他的儿子们……不,已经用不着考量了,他直接把弘晀接到了自己身边教养,试图从小培养出一代明君来。
至于弘晀的母亲……
胤禛只想着,在她去世之前,多给她一些补偿。
然后,他把弘历、弘昼都封了王,颇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图。
年素鸢又见了弘历一次。
弘历已经彻底磨灭了少年的志气和锐气,看上去,垂垂老矣。
他每天只在美酒和美人中度日,自我放逐,自我厌弃。
只要明椒还活着,便将是他身上永远的屈辱烙印,洗之不褪、挥之不去。
所以年素鸢并不急着让明椒死。
她要让他们互相折磨,直到永远的沉寂。
但是,年素鸢长久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年羹尧遭胤禛斥责,说他太过骄纵、目中无人,甚至有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处决年羹尧。胤禛没有表态,或许还在思考之中。
年素鸢求着胤禛,让她再见年羹尧一面。
胤禛准了。
年羹尧看上去老了一些,也不笑了,眼里多了几丝阴枭。
年素鸢劝他放低姿态,莫要与胤禛顶撞,却被他硬梆梆的一句顶了回来:“二哥有从龙拥立之功,纵然放肆些,又能怎么了?风头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年素鸢大惊失色。
她知道,粘杆处是胤禛的眼睛和耳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年羹尧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她咬咬牙,呵斥道:“你又受了哪个家伙的挑唆?!”
年羹尧“哼”了一声。
年素鸢努力将声音压到最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为,皇上先前能容忍你放肆,现在也能容忍你放肆么?二哥,年大将军,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不再是先前那个处处小心隐忍的雍王爷!”
年羹尧脸色微变。
“‘飞鸟尽,良弓藏’……”年素鸢幽幽地说。
“飞鸟早就尽了,良弓也不必等到现在才藏!”年羹尧有些烦躁。
“二哥错了。”年素鸢摇了摇头,“直到现在,飞鸟还未曾打尽呢……”
她意有所指。
年羹尧愣了一下,悟了。
胤禛虽然登基,可朝堂上还有一个八王爷;如今八王爷倒了,他身后还有着密密麻麻的一层关系网;而那层关系网的最深处,又是两淮盐政、江南富商……乱得很哪。
他细细思量,竟是越想越怕。
良久之后,他才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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