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随军出征的禁军多是北方的汉子,到东鲁前线去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就是指望不上能打海战的。”
“海战还是得以翼王手下的兵将为主力,而那几千禁军若不参战,自然得有个领头的带着。我一走便只剩下定远能担此重任。”
“若这几千禁军没看好,到时候被羌人钻了空子伪装成翼王的人袭营,造成翼王谋反诛杀皇上委派的钦军的假象,那翼王便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定远比谁都要清楚这其中的厉害,闹将了一阵之后倒也消停了。”
徐曼青听罢却也还是忍不住落泪道:“这东鲁之事原本就不该由你这骑兵出身的人使力,你却偏要当这个冤大头,哪儿险就往哪儿冲。”
“若不是不晓得你的为人品性,真还以为你是只为功名不顾家里老小的人了。”
徐曼青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埋怨,虽然说出来的气话多少有些自私的成分在,但听在项望山的耳朵里倒十分受用。
“我何尝不惦记你和娘?只是因你与太后的关系,我项家如今已是多少被归入了翼王一派中。”
“若翼王不得保全,太后必受重创,你我在这咸安城的处境也会跟着微妙起来。”
“还不如尽心协助翼王立了这大功,将功补过之余也趁着这股激流勇退,这便再不会落人口实了。”
徐曼青瞪大眼睛惊道:“这般说法,难道是翼王要借此次……”
“嘘。”项望山止住了徐曼青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此事还未成定局,莫要祸从口出才是。”
徐曼青自知兹事体大,自然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才斜斜靠在项望山身上道:“这样也好,若是回来京城,做个整日只赏花逗鸟的闲散王爷,也总比手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反刺自己一刀的大权来得好……”
项望山点了点头,如今这般抉择,是对任何一方都有好处的决定,只不过牺牲最多的人是翼王罢了。
夫妻俩又说了阵体己的话,项望山的嗓音低沉醇厚,听他说得战场上的事儿又惊险又有趣,徐曼青听着听着有些乏了,眼皮子直打架,眼看就要睡过去一般。
项望山怜惜地看着自家媳妇儿打瞌睡的可爱模样,搂着徐曼青的手臂却忍不住又收紧了一番。
“我知你性子稳重……但这般对自己在宫里所受的委屈只字不提,光顾着操心我了。你又可知我回咸安之后得知你的种种为难处境,又是如何的焦心愤慨?我真真恨不得将那些欺负你的贼人都给活活剐了,挫骨扬灰了都还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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