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悠悠转醒,料想定是到了徽州城了,抬眸却见花公公阴郁着脸,盯着窗外,她起身问道:“怎么了?”
花公公替她披了一件衣服,道:“这徽州城事儿真多,裘方当真无能得很,栽了他脑袋亦不算冤枉!”
裘方乃这方太守,在他的管辖地区频繁出事,难怪花公公恼了。
见契与莫巫白不在,她亦准备下车,却听到此起彼伏的怒喊声。
“里长,今年我们一区颗粒粮食都末得到,却被迫一直干活,再这样下去咱们都活不下去了,你赶紧开仓放粮,否则我们便罢工!”
“反正都要死了,我们干脆抢了他府上的粮食,烧了这无良的府上!”
“里长,你快出来,若再不肯给我们一个交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靳长恭由着花公公掀帘,举目望去,约百名肌瘦短褐的黝黑汉子,他们聚堆紧眉怒目地举着铁铸器,气势汹汹,豁出命似的模样,朝着街道边的一座豪邸威胁呐喊。
其后,则围了一圈哭涕哀求的妇人与幼童,与看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徽州城的百姓。
眼下这群聚众闹事的人正好围堵在街口,而她的马车绕不了,过不得。
契跟莫巫白垫着脚,翘着脑袋瞅着热闹。靳长恭走近他们,花公公与车夫随行在她身边。
这时,咯吱一声,大门推开,一名富态得冒油的中年男人,领着一队胸前印着华字样的私兵,阔步走了出来。
“简直太胆大包天!你们十二区乃靳国的罪人,竟敢私自逃出矿营来城中闹事,本官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绿豆小眼鄙夷地瞧了他们,根本瞧不上这些乌合之众,白花花的大手一挥,持刀的私兵迅速涌上前将一区的矿民半包围起来。
“浑球!华仁你身为里长,却如此贪赃王法,不顾我们的死活吗?!”围着虎皮,人群中显得特别高大的一男人,他怒呸一声高声喝叱着。
里长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冷笑地瞟了他一眼:“本官方和还纳闷谁吃了豹子胆,敢来州府闹事,敢情是你牧兴。哼!听闻今年的偿罪游戏挑上了你儿子牧黎,所以你才教唆这群人来闹事吧?”
牧兴脸黑沉下来,瞪着他狠不得撕了他。
里长被他那仇恨的眼神盯着,心里慌了一下,厉声道:“来人啦,将这群奴隶统统赶出城去,生死不论!”
靳长恭蹙眉,旋目便看着那群私兵举起刀,对着那些惊愕愤慨的一区奴隶砍去,虽然他们长年挖矿有几分力气,却依旧扛不过训练有素的私兵,混乱肆杀成一片,最惨的是一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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