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体虚休养”的名义再次前往玉池行宫。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一路,我绷着脸,便没有任何人敢笑。一路上没人敢说一句话,车队除了车轮与马蹄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我不再见任何人,包括哥哥,包括画未,包括舒十七。我拒绝见到任何能够让我想起他的人,我想,我也许可以忘了他。
可是我不能。
我想到一年多以前,我曾和玉瑶皇祈还有玄珠一起,踏上同样的旅途。他曾那样的捉弄我,我也曾那样的生气过。我找到我曾下棋赢他的那一片小竹林,竹林里的石桌石凳都还在,周围好像都还弥漫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气。我摆了一副棋,话却只能对自己说。
我想,皇祈。如果你能回来……
然而这个人。这个我一生中唯一一个,让我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人,他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月色微凉,我站在竹林旁。雨丝打在我的面上,浸湿我的身体,胸口一片冰凉。
我站了很久,望着那局棋,心痛的无以复加。
接着肩上一重,一件披风覆了上来。一把低沉的男声贴着我的耳朵响起:“嫂嫂。”
番外一、恍然如隔世
华服的少年立在湖畔,风吹得他的衣襟微微摆动,安静的湖边,唯剩下柳叶轻摆,腰上的玉佩叮咚作响。他在这里立了很久,望着旁边一片火红的花有些出神。侍从被他打发的站远了,都陷在树丛里。唯有一个小厮陪他站着。他微微出神,默了许久,说:“这花叫什么名字?”
后头小厮上前了一步,躬身回道:“回皇上话,这是锦带花,又名弄色芙蓉,也叫五色海棠。”
年轻的皇帝随手摘下一朵,笑了笑:“腾看这花颜色火红,倒是与木棉花有些相似。”
小厮赔着笑道:“是。这花初开时是白色,后变得微微泛绿,之后又会变成这般绯红。颜色是与木棉相近的,只是木棉多长在极南之地,北地倒是见不着。”
皇帝默了一默,叹一口气:“朕还记得,皇祖母还在时,是最喜欢喝木棉花汤的。”
离太皇太后慕容氏驾薨已有七年。七年间,皇冼从未提起过这位皇祖母。这小厮李宁海是自小跟着皇冼的,皇帝的脾气,他这些年瞧着,倒也能猜着几分。
早年朝堂不稳,慕容将军手握重兵为皇冼忌惮,摄政王大权在握更是有如猛虎。皇洗在这夹缝中不得安稳。七年前的温相谋反,皇洗被困皇城。那时太皇太后慕容氏已不在宫中,却突然只身回返,与她哥哥慕容少将军一起,率兵守城。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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