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宫人下匙时分,他才到家。草草吃了几块乳饼,换了袭黑衣去了庄家。
碧泉居在庄家的东北角,比起正中心的福喜堂不知道偏到哪儿去,正是如此,才给了庞致可乘之机。
入睡时分,庄颜笑着回忆起他的脸庞,不自觉喃喃道:“奉一……”
守夜的晴儿、雯儿两个二等丫头对视一眼,前者靠近罗汉床一步,手放在银丝镶边的蚊帐上,轻声问:“小姐,您说什么?要什么‘衣’?”
惊觉说错了话,庄颜睁开眼睛眨了眨,道:“无事,我要睡了。”
晴儿没有撩开蚊帐,放开手又退了回去。
庞致听到那个字,很笃定她是在喊他的名字。她对他有意了,不是吗?那就最好了,若能得她亲口承认,他便请人做媒,把亲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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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庄颜照旧先去了常喜堂。黄氏竟早早地起来了,罗汉柏桌上摆着八宝馒头、蝴蝶卷子、金银茶食、枣糕、糖馓子、白切面。另外还有一道“清风饭”,是用水晶饭、龙眼粉、龙脑末、牛酪浆调和,放入金提缸,再垂下冰池冷透,在大暑天食用的。
黄氏胃口好,吃得多,庄颜看了也欢喜。甭管这胎是男是女,母子平安最重要。
才从常喜堂出来,霍三娘身边的董妈妈朝着她来了,庄颜站住与她对视,问道:“妈妈是来寻我的?”黄氏有孕,大房才不会去沾惹上,万一有了意外,那可说不清了。
“是的四小姐,大夫人请你去一趟。”
庄颜跟着她走,也不问是什么事,反正她知道董妈妈口风紧,从来不胡乱说话。
董妈妈也喜欢庄颜这个性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四小姐是个聪明又讨喜的人。
到了福喜堂,霍三娘正坐在次间的黄花梨雕螭龙纹榻上,胳膊支在摆了错金海棠花香炉的小几上,形态慵懒,见庄颜来了,拦住她行礼的姿势,招手道:“颜儿来我跟前坐。”
庄颜还是把礼行全了才坐在榻上的小几旁边,扇了扇香炉里的香道:“是杜松。”
“是了,你的鼻……你的脑子最好使,又知书达理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笑了笑,庄颜略低头道:“侄女不愁吃穿,又有父母疼爱,没什么可心疼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生了疑,霍三娘叫她来是做什么?
霍三娘做事泼辣,不喜欢拐弯抹角,闲话也不多说,直截了当问:“听你母亲说,是想把你说到翰林侍读崔大人家去?”
花会之期在即,霍三娘却把这事提出来,是不想让她去了。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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