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繁华啊。”
他还要说什么,却突然打住,就着方才的碗喝了口水,说道:“小兄弟,我再给你找身衣裳换了吧。”
我将破烂的外衣脱下,套上他拿来的粗布衣裳,连连道谢。
垂了眼睛,我声音颤抖:“我们家就在遥河边的山上放蚕养丝,这大水一没,也没了营生。”
他拧了眉头:“符西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这绸缎铺子老板攒足了钱,原本也打算关门跑走的。前几日官府下了令,让我们这条街上人人都得维持着生计,走不得跑不了啊,老板才让我看着铺面,自己去符东做营生了。”
店内布匹稀疏几条,勉强撑着场面,凄凉萧索却是不假。
我继续问:“刚才路过侯爷府,我远远看了,真像是神仙住的洞府,侯爷这样有钱,怎么不安置难民。”
王四儿嗤笑一声:“侯爷的钱,朝廷下拨的款项,也是我们惦记的吗?今时不同往日——不可说不可说啊!”
王四儿起身,去灶台拿了一个馒头,往我手里塞了,“逢人别说你是从灾区过来的,快往东面走吧,避上一阵子再回来。”回手又往眼上抹了一把,像是擦了眼泪。
我胸口似是堵上了一块儿大石。
将馒头揣在怀中,我出了绸缎庄。想到刚才那一对儿打快板儿的老小,便直直往前走。
心中有了疑虑,再听小贩叫卖,声音确实有些凄凉。
走到路口,右手边儿围了好些人,呼呼啦啦得好像有些热闹可瞧。
走近一看,此处正是符西府衙。
只见几个衙吏将一人推至门外,拎了领子,往台阶儿下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