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
水撒一地不说,看这个甩臂的姿势,她这是本着一旁的裴老头去的。
所以……刚刚,她是对这个老东西起了杀心?
何田田被自己脑海里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手一松,大肚茶壶就安然落到了裴凝手里。
众人见状,吊着的心脏稍稍回落,这才松了口气。
何田田想到自己失去理智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她心有余悸,一双手无放安放,藏于顾阅忱腰侧,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发抖。
顾阅忱把她拥在怀里,好看的手掌温柔的抚上了她的后脑,柔声安抚。
何田田的脸贴着顾阅忱的胸膛。
刚刚他阻拦她时,被茶水淋了一身。
茶是烫的,透过衬衫,应该会灼到皮肤。
何田田察觉,愧疚心疼拧成了一股绳,累得她呼吸发紧。
“对不起……”何田田喃喃低语。
顾阅忱一言不发,只是把她拢的更紧。
一想到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出生时连母亲的指尖都没碰触一下,就被人注射了镇定药剂,为了掩人耳目,直接跟医用垃圾混在一起,踏上了与生母长别之路……他心尖尖像被掐着一样疼。
裴家姑妈是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了女儿被送走的细节,她理智崩溃,泪如泉涌。
当初为什么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呢?
女儿明明只是因为镇定剂昏睡,并不是他们口中的早夭!
她但凡是多留点心,多挣扎几下,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般局面?
可她当时是个刚刚饱受过生产之痛的产妇呀!
听闻女儿出生后几番抢救没了呼吸,她不是没整挣扎过。
情绪激动,不顾剖腹之痛,翻下床来,腹腔大出血差点要了命了。
可过往遭遇的重重切肤之痛,都没有此时心痛。
她的女儿啊,原本是可以在她臂弯里长大的……却遭遇了那样的波折!
悔恨,痛心,亏欠……所有情绪纠杂在一起齐刷刷堵在她的心口,向来冷面示人的铁娘子,这会儿早已是涕泗横流。
裴妮,裴凝默默地在旁安慰,眼圈红的像是兔子。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被全家人奉为“信条”的爷爷,竟然会是这等恶贯满盈。
听了裴老头的陈述,当年之事犹如电影画面一般在眼前滚滚而过,两人不寒而栗,不敢深思。
扑通!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膝盖跪地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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