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语无孔不入,是关于徐云衣私通入暴室生子的旧事,又被翻出来,那些声音如老鼠的吱吱细语,在阴暗的角落散播。
锦月虽不喜,却也没法子堵住所有人的嘴,何况关于徐云衣的旧事,确实是真的,冤枉的是让她萧锦月来背了这个黑锅。
一个黑锅换两条命,倒是也不亏。
锦月拿剪子剪了小红鞋子的线头,给小黎做的鞋子做好了,放下小红鞋再望向门外花瓣凋落的桃枝,一些旧事又涌上心头。
接下来何去何从,说实话,她也有些没头绪,眼看儿子这几天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望外头,欲言又止地想问“神仙叔叔”,她疑惑了,也犹豫了。
是否自己该以性命为代价,给孩子换来更好的物质生活,换来应有的尊贵身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戳着脊背骂野种……
“姐姐!”
忽地院中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锦月的思考,片刻香璇穿着绿衣裳就进屋来。
锦月丢了手中的东西,兴奋地上前拉住她手。
“香璇,你……你如何出得来暴室?”
香璇脱下囚衣,也不再蓬头垢面,干干净净的俏丽不少。
“这还得多亏了姐姐呢!”
她揪了揪挂在她腿上喊“香姨姨”的小家伙的脸蛋儿,弯着腰抬头朝锦月说:“是太子殿下下了赦令,调我过来陪姐姐的。”
锦月心中咯噔一声,万不想,竟是弘凌。
“太子……说让你来陪我?”
香璇笑笑摇头,“太子公事繁忙哪有功夫见我和我说,是我自己猜的。不然我怎会偏偏调来这里和姐姐团聚呢?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锦月赶紧回神,掩饰过那份不自然。
香璇嗔怪:“姐姐你也当真把秘密捂得紧,竟然连我也蒙在鼓里。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与太子殿下是旧识呢,不然那回你入死牢,我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想不出啊,险些眼看姐姐丧命……”
香璇说起,鼻子还泛着酸。
锦月僵硬地笑笑:“只是……只是从前在长乐坊跳舞时,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太子殿下竟还记得。并算不得什么旧识。”
弘凌当真不是当年的弘凌了,从暴室特赦女犯,只有皇帝和太后才有这个权利。他这般公然悖逆皇帝,是在玩儿火呀!
……
夜里,锦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头闷着万千思绪,她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是这一回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弘凌变了,不再是当年的善良温润的弘凌了,现在他变得冷厉莫测,甚至有些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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