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还是、宫烛分烟,奈愁里、匆匆换时节。都把一襟芳思,与空阶榆荚。千万缕、藏鸦细柳,为玉尊、起舞回雪。想见西出阳关,故人初别。”
唱罢二人相顾而笑,只觉知己生平、快慰当下。
上头听曲的花蘅却皱眉道:“今日是出来游玩甚是快活,何故却唱此感怀伤别之词,实在不祥。”
花铉笑道:“不过是偶然一曲罢了,你们女子多爱姜燮之词,你朱大哥是要唱给你阿纤姐姐听,自是选词曲清丽的唱去,好让她欢喜,哪有这多顾虑,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你却当了真。”
花蘅转念一想,便也释然。
然而时过不久,他们兄妹回忆起当年雁栖湖上这曲琵琶仙,却都是感怀嗟叹,一语成谶。
“上谕:咨诚意伯之女刘氏,公辅之门,清白流庆,世德钟祥,崇勋启秀,兹以册印、封尔为贵妃。尔其淑慎有加、尚祗承夫休命,温恭益懋、期永集夫繁禧。”
一道圣旨,在京城激起轩然大波。
且不提群臣们对一直重文轻武的昭平帝突如其来的举止反复揣摩推测,武将们欢欣鼓舞。钟粹宫内,正满心欢喜一心筹备皇长子满月宴的德妃犹如被淋了一瓢冷水,呆了半日,冷笑道:“我道皇后这段日子如何这般老实,连满月宴也全交给我操持,还许了我随意支取,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诚意伯府那小丫头,无才无德,终日混迹在男人堆里,舞刀弄枪,粗鲁不文,全无一丝大家闺秀的气派,如何当得起贵妃一位!”
言罢一口气终究咽不下去,到底砸了一只青花凤穿花缠枝花瓶碎为齑粉,须知她出身高门,父兄均在高位,她却历来谨言慎行,入宫二年,小心翼翼的服侍太后,尊着皇后,揣摩帝心,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让昭平帝青眼有加,又诞下皇长子,才在太后的首肯下,升为德妃,仍不敢有一丝轻忽,步步为营,眼看自己就要成为内宫皇后之下第一人,孰料皇后一出手,就轻轻松松把个嫁不出去的粗鲁丫头封了贵妃,彷如一摊狗屎压在自己头上,简直是对她两年的精心绸缪是莫大的侮辱,这叫她如何能吞下这口气。
一旁红袖小心翼翼地说:“府里传来消息说,皇上数次微服出访都和她以及国舅爷、归仁伯庶子、东丘郡侯之子一起出游,只怕早有私情,毕竟身出高门,诚意伯一向得高祖、先皇青眼相加,请娘娘小心仔细,谋定而后动,万万不可妄动,坏了当前大好局面。”
德妃平复了下心情,道:“传话出去,叫他们仔细查查那刘氏在宫外的底,本宫不信她在宫外放浪形骸,没有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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