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居处去看过,屋子十分简素,却是收拾得十分雅致,庭院、书房,都布置得纤尘不染。几竿修竹,数丛□,错落有致,刘廌也见到了朱允炆的妻子徐氏,麻衣白裙,亲自带着丫鬟下厨给他们做了酒菜,十分贤惠安静,举止高雅大方,敬酒时不避不让,一派大家之风,不禁心中也暗暗赞叹,回头看看妹妹在宫中,皇帝百依百顺,吃的穿的无一不精,入宫许久仍娇憨天真,心下却是暗自庆幸妹妹没有嫁给朱允炆,否则只怕这苦寒守孝的日子过上一段时间,只怕再浓的情分也要消磨了。
徐若璠正在房内一一点算自己的嫁妆,身边李嬷嬷心疼的说:“小姐,这里如此简陋,如何住得,您自幼有点喘疾,入了秋便咳嗽,不若奴婢遣人回南京国公府去说说,让夫人遣人来接您回去。”
徐若璠正色道:“公公刚过世,我与夫君、婆婆一同守孝乃是正理,如何能回娘家。”
李嬷嬷道:“国公府原来在京城陪嫁的小宅子也有一二间,若是不回南京,守孝也可以住进那里,这房子多年失修,四处漏风,现在天气还暖看着还好,到冬日,京城风沙大,下了雪可如何是好!那常氏仗着出身国丈,全不把小姐看在眼里,从前一心折辱,连二爷也是,冷落小姐多时,吕氏,到底不是正经婆婆,如今一守父孝就是三年,小姐啊你无子无宠,日子如何熬得……还有分家,犹如打发叫花子一样,高祖早就有命,分家诸子均分,这分家明明分得不公,何不让老爷夫人出面,让京兆尹来断一断。”
徐若璠面上带了严厉,道:“嬷嬷快别这么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幼父亲就教我,不可仗着太后的势为非作歹,如今分家,相公既然什么都没说,则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作为妇人,自夫唱妇随,如何能擅自做主?婆婆是夫君的生身母亲,我自当恭敬孝顺,夫君、婆婆都要在此守孝,我便遵从,嬷嬷若是受不得这样的清寒日子,我便让人和阿娘说,让你回国公府伺候如何?”
一言方落,李嬷嬷已是色变下跪道:“是奴婢多言了,请小姐责罚。”
徐若璠叹了口气,扶了她起来道:“我自幼就是嬷嬷奶大的,如何不知道是嬷嬷疼我,只是若是真疼我,就该劝我顺从夫君,共同进退,遵从夫妇之义,如何能只享富贵,不共患难。夫君人之龙凤,必有一飞冲天之日,我应当高兴的是能有此机会与他同守父孝,同度清贫,更何况还未到食糟糠之地步,不过是吃住简单些,我倒觉得十分清净,能与夫君同守清苦,我甘之如饴,嬷嬷以后须得如敬我一样的尊夫君为主,再不可口出此不敬之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