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眼中流露出几分伤感来,道:“如今我父亲母亲都故去了,几个哥哥都成了家,姐妹们也都嫁人了。我也就瞧着那些从娘家带来的旧物,睹物思人。”
一听这是首饰是钱氏的陪嫁,还是钱氏故去之母亲手为钱氏准备的,候婉云知道这见面礼的分量不轻。这钱氏连血本都下了,看来是真心想来拉拢自己。
候婉云急忙推脱道:“二婶,这礼太重,云儿受不起。”
钱氏摆摆手,笑了笑,道:“有什么受不起的。我膝下就恵茹一个丫头,可惜恵茹身子骨不好,常年汤药不断,唉……二婶我啊,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与你投缘,跟自己亲闺女似得。若是我能有你这般乖巧可人的闺女,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云儿,你莫要再推辞了,这首饰再贵重,还能贵重的过人?你就收着吧,这是二婶的一片心,你若是再推辞,二婶可要生气了。”
钱氏一幅情真意切的样子,瞅着这才见了一面,才说了几句话的侄媳妇儿,还真跟瞅着自己亲闺女似得热切。只是不知若是钱氏知道,眼前这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曾经害死了她的两位母亲,她还会不会希望有这么个“乖巧可人”的闺女。
候婉云一幅受宠若惊样,道:“二婶既这么说,云儿再推辞就小家子气了,云儿多谢二婶厚爱。”候婉云爱怜的摸了摸首饰盒,叹了口气道:“比起云儿来,二婶是个好福气的。二婶出嫁时,还有娘亲给二婶准备嫁妆,可云儿自小没了生母,嫡母又去的早。云儿一直孤零零的,心里的苦也没处说。云儿瞧着二婶和善,也觉得与二婶投缘。”
钱氏与候婉云亲亲热热的拉了会家常,又瞅了瞅她的腿伤。眉眼间都是心疼的神色,不禁埋怨道:“大嫂下手也太狠了,瞧着伤这么重,上药的时候也不知道轻点。”
候婉云乖巧道:“婆婆也是好心,大夫说了,这淤血要使劲揉,才能揉化开。婆婆亲自为我上药揉药,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钱氏瞧着候婉云总是不接自己的话头,有些讪讪。不过一想到这新媳妇还是有点心机能耐,她便又高兴了起来,道:“云儿,明日你要回门,可都准备好了?若是缺什么要什么,只管跟二婶说。”
候婉云眸子动了动,心中冷笑:钱氏这是在提点自己回门告状么?她候婉云又不是傻子,娘家父兄根本就管不到姜家内宅的事,自己回去告了状,等回来了那恶婆婆不得又变着法子拔了自己的皮?这不明摆着拿她候婉云当枪使么!
况且,她候婉云最大的靠山从来都不是安国候,而是宫里头那两位——太后和昭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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