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搏,一致摇头。
另有小太监拾阶而上,来到江睢跟前,低声禀道:“公公,这人怕是不行了。”
江睢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既是不行了,就抬到净乐堂烧了,叫他家里来人将骨灰取回去,自行安葬罢。”
自有小太监衔命而去。
江睢一抖白麈尾,返身进了殿,来到芄贵妃近前,一躬身,低声道:“娘娘,那庖人受不住杖刑,已然没气了。”
芄贵妃眯着眼,斜斜靠在上首五围屏黑漆地儿嵌硬螺钿花鸟缠枝罗汉床上,有宫女跪在罗汉床前的踏板上,举着两只羊脂玉的玉捶,轻轻敲打她的双腿。
听见江睢进来回话,芄贵妃微微抬了抬手,那小宫女赶紧垂着头,将一对羊脂玉捶捧在怀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江睢赶紧上前去,伸手扶住芄贵妃的手臂,将她从罗汉床上扶起来。
“淑妃那里,眼下如何?”芄贵妃缓声问。
“回娘娘,淑妃因失了腹中皇脉,哀伤过甚,镇日啼哭,恐怕……”
那淑妃本是高丽国进贡来的美人,生得娇小清丽,性情十分柔弱,在京中无亲无故,在后宫亦是势单力薄,幸而得了皇上的宠爱,进而有妊。
皇上子嗣单薄,得知淑妃有孕,大喜过望,将其晋封为淑妃,又专拨了两名御膳房的疱长同四个疱人到淑妃宫中,伺候淑妃膳食。
这本是皇上对淑妃的宠爱,哪料其中这个叫徐得秀的疱人,为博得淑妃的欢心,用南地进贡的番木瓜同北地来的雪蛤炖成木瓜雪蛤盅,进给淑妃娘娘,说这是家中祖传的秘方,可美容养颜,使得皮肤细致莹润。
御医也验看过雪蛤与番木瓜,道是无妨,可以食用。
孰料淑妃连用了五日,忽然腹痛如绞,未等御医赶到,已然小产。
皇上闻讯赶来,大为震怒,下令将淑妃宫中所有御厨及宫女太监分别关押起来,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芄贵妃自袖笼里取出绢帕,印了印额头上的细汗,“如今害得淑妃妹妹痛失龙嗣的罪魁祸首已然认罪伏法,本宫总算不负皇上信任,也好对淑妃妹妹有个交代。走罢,随本宫往启祥宫看望淑妃。”
听到由远而近,太监宫女一路通传:“贵妃娘娘驾到!”皇上轻轻掖一掖淑妃的被角,叮嘱,“爱妃好生休养。”
随后起身,绕过缂丝山水插屏,来到外头明间。
芄贵妃由江太监搀扶着,跨过门槛,步入启祥宫。宫女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祥凤万寿纹的琉璃屏门,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悉数垂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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