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秸,揭开油润碧绿的荷叶,露出里头一角细腻的软糕来。软糕上头以野草果的浆汁,点了一片红色胭脂印记,鲜艳欲滴,衬得半透明的软糕无匹诱人。
亦珍小小咬了一口,软糕温热依稀,却并不粘牙,绵密细滑清甜,极有嚼劲,里头的豆沙馅儿细致香甜,好吃得让人几乎连舌头都要咽下去。
汤伯眼角余光觑见自家小姐脸上一副享受表情,不由得微笑起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一款美味便足以叫她露出笑容来。
等来到闲云亭前,汤伯将茶摊支起来,趁太阳还未升高,生意还不旺的辰光,亦珍小小声同汤伯商量。
“……五月十五,母亲允了我去西林寺上香。我琢磨着,那一日西林寺前头必定十分热闹,若将茶摊摆过去,想必生意一定好。”她昨夜睡下去,很是想了一会儿。如今母亲延医问药,家中嚼用开销,处处都要银子。她细细算了一算,刨去成本人工,茶摊一日的收入,最多也不过是一贯半贯之数。可是母亲如今每日吃的药都不只这个数。天长日久,家里再有积蓄,也要坐吃山空。
“小姐的意思是……”汤伯看着自家小姐。当初匆忙南下投亲的时候,小姐还只得三岁,由他家那口子裹在背囊里,背在身后,一双大眼澄澈不解世间疾苦。他家那口子说,只消看见小姐露出笑容来,一天的疲惫也都烟消云散。旧日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姐都已是亭亭玉立的年纪,懂得操持家计了。
“到那一天,恐怕要麻烦汤伯辛苦些,卖完了上午的酸梅汤,我中午另熬一锅酸梅汤,下晌再往西林寺跑一趟。”
“小姐都不觉得辛苦,老奴又如何会觉得辛苦。”汤伯觉得亦珍的主意十分可行。夫人性情温厚,为人谨小慎微,一向觉得银钱只消够一家人开销即可,不必太过张扬,引人注意。
然则如今家中颇有入不敷出之势,要是再这样下去,早早晚晚,家里就要靠典当东西过日子了。
小姐虽然养在闺阁,却并不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
汤伯心间感慨万千。
近午时候,在东海翁张老大人家习字的弟子散了课,三三两两从景家堰底,徐徐行来。
方稚桐来到闲云亭跟前,一收折扇,对同行的霍公子、查公子道:“今日由小弟请两位兄台在亭子里小坐,吃一碗酸梅汤,歇歇脚,消消汗。”
“那为兄就不同贤弟客气了。”查公子笑哈哈地收了伞,一撩道袍,拾阶而上,进了凉亭。
霍公子也收了绿油纸伞,一揖手,“为兄也不客气了。”
三人先后进亭,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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