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将那册子取出来研究。
册子乃是以手抄写而成的,字迹娟秀工整,竟仿佛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他看了便是一惊。
莫非这徐得秀的厨艺,竟是从个女子处学来的?
他有些不信,却有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来。
这徐得秀做的菜色,许多在坊间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便是皇宫大内,也未尝一见,常常令后.宫主子觉得耳目一新。倘使是外头名厨所创,绝不会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湮没在民间。
只有这菜原本就是闺阁女子所创,只在内宅,做予自己的相公子女家人食用,并不曾在人前招摇过,才会至今无人知晓。
他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有些焦急。他将自宫里出去,想要在外头开间自己的酒楼,凭御厨的身份,与这些别致的菜肴打响招牌。徐得秀虽说没了,但曾听他说起过,家中有妻有女。这本食谱并没有与徐得秀的遗物一道交还其妻,若其妻确是能创出这些菜色的女子,必定是个极聪慧过人的,假若被她听说了,难免不会有所怀疑。
他想了又想,遂在第二日,与御膳房中的另几个疱人在晚上吃酒时,状似无意间说起徐得秀来,“他死不足惜,只可怜了家中妻儿。偶尔听他说起来,仿佛与娘子感情极好,无话不说的样子。哎,真真可怜啊!”
果不其然,通间儿外头有人影一闪,想是去向什么人汇报去了。后来他趁宫中放假,出宫探望家人的机会,循着记忆往徐得秀家住的那一带打听了打听,最后听说徐家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他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日子,见再无人提起此事,渐渐便放下心来,暗中一点点摸索了那食谱上的菜色,做了进予贵人,慢慢又得了宫中主子们的赏识,被尚膳监总管太监提为掌膳。十年间获得了不少赏赐,还在宫外娶妻生子。
如今他已经五十岁了,遂辞了宫中御厨,带着妻儿,与两个徒弟,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又拿自己在宫中十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在西市开了间玉膳坊,专做曾经在宫中做过的御膳。这其中有不少均出自徐得秀的那册抄本。
原本觉得自己乃是御厨出身,酒楼里的菜色有新奇别致,必然会在松江府内独树一帜,引得食客如云。可是哪料想在一条狭窄的巷弄里,竟会吃到熟悉的味道,正是徐得秀曾经做过的杂粮鸡蛋煎饼,乃是一味宫中贵人极爱用的早膳。
他心中便是一惊。他的玉膳坊初初开张,那珍馐馆却像是已经营了有一阵子,若论先来后到,珍馐馆里的吃食,远比玉膳坊推出的早,那真正爱吃会吃的老饕,只消略做比较,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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