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英姐说得双眼熠熠生辉,“这原是我的心愿,想不到母亲与我想到一起去了。”
亦珍微笑,“英姐儿一定能将顾娘子的绣艺发扬光大,名扬京城。”
英姐儿大力点头,“谢谢你,珍姐儿,我一定会努力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英姐儿在晚市开始前,带了亦珍回赠她的点心茶果,辞别亦珍,回家去了。
亦珍在门前目送英姐儿的背影远去。
她们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曾经在对方的生命里扮演重要的角色,互相鼓励,互相开解。
英姐儿的离去,仿佛昭示着她的童年,就此结束。
亦珍的伤感来不及维持太久,店中便来了晚上第一桌客人,招娣上去招呼客人,她便回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下厨。教亦珍奇怪的是,她总觉得那客人进了门后,视线总在自己身上打转。
亦珍拿着澡豆的手猛地顿住。
那个圆面孔红脸膛的客人,莫不就是母亲教她提防的人?随即半垂了头继续洗手。生活中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如意,她却不能为了一桩旧事成天疑神疑鬼。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想通这一道理,亦珍镇定下来。
衣锦还乡的御厨开了间酒楼,无非是为了求财罢了,又不是手握重权的人物,影响到底有限。他做他的高端市场,她走她的平民路线,两不相干。倘使他真的疑心到珍馐馆头上,一门心思当母亲与她是拦路虎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亦珍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个浅浅的梨涡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当日那两个混混将她家的茶摊砸了个稀巴烂,拍拍手扔下狠话扬长而去,她只管循例将事情禀了,请了乡老与里正评理。谁都不是瞎子,这县来发生的事能不看在眼里么?后来便叫两个混混赔了她家银子了事。
那两个混混赔了银钱,哪里甘心?却因被乡老里正训斥了,一时也不敢就去寻了亦珍报复。后来听闻那支使他二人去砸寡妇家茶摊的魏婆子与县里另一个下三滥不入流的泼皮勾结,设了个套想讹那寡妇家的银子,两个混混一想,便晓得自己这是被魏婆子当枪使了。心中如何不恨?得知魏婆子教县太老爷打了个半死,两人那是一个快慰!在瓦肆勾栏里痛饮了一场,借着酒劲儿,带着各自的长随,往魏婆子家门口一站,叉着腰什么污言秽语都兜头朝魏婆子家里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