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比这主子还高出一头。
“小姐莫要打趣奴婢,高嬷嬷在此又要念叨奴婢了。”
那女子尚未出声,便听一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老奴不在,不曾想冰柳如此念得紧。”冰柳面上一红,低头吐吐舌头,只是浅笑不曾出声接话。
“母亲唤嬷嬷前去,可是有事吩咐?”女子待人走近,浅笑问询。
“夫人让老奴给小姐拿了宣纸笔墨回来,说是将军门下进献的上好东西,小姐定然喜欢。”
女子上前仅摸了宣纸边角,当知确实好物,当下欣喜,“如此,劳父亲母亲费心惦记。嬷嬷且收好,得用时再唤嬷嬷。”说罢走到东边一处秋千,静坐于此,心下满满。
冰柳看着自家小姐粉嫩面庞,真叫女子也看的入迷,才待十岁,待得十五及笄,必是倾国之姿。
再看主子兀自出神,也就不再烦扰,只静静立于身旁。说来也怪,自主子七岁那年,因得秋冬换季骤然惊寒,连日里高烧不退,迷糊不醒。再得清醒,竟性子大变,原先好动活泼的小姐慢慢沉静温婉,倒也不是全然沉闷,只是仿似一夜之间长大,除开小女孩玩闹之外,更多了几分担当与睿智。将军府上下皆是疑惑,但好在此变化众人乐见其成,便也不再追根溯源。
不错,这位出尘女子便是如今官拜从一品,圣上亲封护国将军府的嫡女,赵氏清婉。
赵清婉浑然天成的周身气质,并非生来如此,她本是家中娇养的幺女,父兄宠爱,母亲贤良,越发娇纵她跋扈性子。待得幡然,已是物是人非,想起梦中萦绕不去,久久难释的凄惨,本就嫩白的小脸已恍然间更加惨败,犹如轻薄的白纸,吹弹可破。猝然间紧皱的双眉,一双水眸似是悔恨,似是痛苦,神情凝重。
依稀记得也是如今稍有晴缓的暮春,忽听闻将军府上下抄家流放,将门父子四人于市井游街问斩,母亲与长姐一众女眷充作军妓。哪怕彼时已身处冷宫的赵清婉仍旧难以接受,那人竟就狠心至此,不念及多年夫妻情分,也要为得太子体面,外祖一派至此,要他如何在这深宫地狱长大,执掌天下又何来辅助,只恨自己无能,缠绵病榻,再无力护得周全。
“姐姐如今这般,真是可惜了妹妹前来恭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袭香色纱绣八团夔龙纹单袍缓缓近前,只看来人柳月弯眉,眉心朱砂轻点,头戴七只金凤朝冠,三等东珠环绕,虽未见猫睛石点缀生辉,只那金凤飞天之势,随着主人步步摇曳,当知晓如今地位。
“他竟越级封你副后之位?莫不是本宫未曾被废,如今跟前的蒋昭仪已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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