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亮。明明灭灭见便如同这人生……
期间只有仁语一人进进出出,每次看着盘中那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叹着气。
而这尚京的天气说来也怪,原本都见了暖,这下子也不知怎么了,竟又下起了雪。一下子又回到了冬天的萧索凄寒之感。
“我听丫鬟说,你一直不肯进食?可是故意在气我?”曲卿臣刚下了朝,连朝服还未换下便听到下人们的禀报,想到那日抱着她时,那薄如柳絮般的身子,心里一阵动容,想都没想便向宁芷的房中走来。
“不肯进食只是吃不下罢了,将军莫要多想了,如今的宁芷再也不是往昔里为了你一句话便宁可委屈死自己也只把血往肚子里咽的宁芷了。”说着那双眼,曾经总是痴迷地看着他的眼清辉灼灼,黛眉微挑,拖了尾音才又道:“何来故意之言呢?”
“你……不要这样……”曲卿臣竟无法与她凝视,不知为什么,这样清亮的一双眼他竟无法与她对视。
“那要怎样?那又该怎样?妾乃是与粗野男人通奸之人。是不洁之人,将军实是大度,竟还留我于府中,莫不如就此休了我,从此以后,你我恩怨两清,再无干系。”
“疯话——”曲卿臣喝怒道。当听到这话时,他内心竟有焦灼之感不断上涌,似是有什么在焚着他的心。好生难受。
喘了一口粗气,背过身去,方才开口道:“你拖我找的画像之人我已有了些眉目,你先好生调养,等身子好起来,我便告诉你。”
说着便大步而出,不给宁芷丝毫追问的机会。而原本在床榻上的女子一听此事,立刻坐直了身子,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惊喜……
而踏出房门的曲卿臣眉头一直紧锁着,那清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背影上,在雪地上延伸出一条虚暗的影子,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沉雪打着旋儿纷纷落下,他那影子也是一弯,整个人竟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感。站在远处本在赏景的蓝允远远看见,深吸了一口凉气,久久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