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黑暗,她借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月光,看到床上并没有人。
脚步停在原地,她侧了侧目,才发现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睡不着?”
他早已发现她的闯入,直到这时才看着她不徐不缓地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淡淡开口,“你的背怎么了?”
他这样直挺着背坐着,很大可能是因为背部有伤、无法躺下。
“无妨,旧疾。”他如是回答。
他说话期间,她已经打开了一盏小灯,顺便拿起了柜子上放着的药膏。
“背对我。”她低低的,像是命令。
他的眼底此时闪过一丝很淡的光,慢慢转过身,将背部面对她。
她屏住了呼吸,这时弯腰、用手将他的衣服轻轻卷起。
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背上,有不知具数的深深浅浅的伤疤交错着,有些已经结疤很久,有的却是旧伤复发,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哪怕他已是这样的地位,可也是在从前的险象环生里才走到了今天。
脑中不断地回放着在机场时的场景,看着这些伤疤,她用手指将药膏涂上他的脊背,细致而缓慢。
触摸着这些凸起在皮肤上的痕迹,她的心底却没有惧怕的感觉,反而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明的、轻微的不适。
这些伤疤,应该也有好几道,是因为她才添加上去的缘故。
她反复问着自己,心底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房里安静得连半点声息都没有,等涂完后,她刚起身要将药膏放回到柜子上,却在这时被他从背后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