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个箱子,扒拉开一堆散碎木块和断木之后,在箱底发现一个扎紧的粗布口袋。他解开绳子,里面是一把散碎竹头。伊斯大喜,伸手把口袋捞起,却忘了撑住箱子盖。盖子猛然落下,伊斯急忙推掌一垫,总算及时托住,可也轻轻发出一声“砰”。
声音不大,但在屋子里听着却颇为明显。吉温猛然回过头,疑惑地朝这边看来。伊斯赶紧把身子靠在屏风后头,屏住呼吸。吉温抬手示意赵参军稍等,朝屏风方向走了几步。这屋子里很空阔,唯一不在视线内的,只有这屏风的后面,声音八成是从这里传来。
伊斯与吉温只有一屏之隔,汗水从鼻尖轻轻沁出来。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制住吉温,挟持着硬往外闯。赵参军见势不妙,突然一捂脑袋,痛苦地蹲下来,口中惨号:“可恨那张小敬,将下官打晕,至今伤痛未去!痛乎哉?痛也!”
吉温回转过去,温言相劝。伊斯趁着这个当,把平日里的本事发挥出了十二成,拽着那绳子一口气便翻上大梁,收回绳索。恰好一只老鼠跑过,伊斯随手逮住,丢了下去。那老鼠一落地,只晕了一霎,立刻跳起来朝外头跑去。
吉温这时刚好回过头来,看到一只老鼠飞窜而过,神情一松,以为声音是从它而来。
伊斯抓着口袋退回架阁库,再与外头张小敬会合。这时赵参军也满头大汗地出来了,吉温听完那故事,发现他纯在诉苦,没提供任何于今有用的消息,训斥了一顿,把他撵了出来。
伊斯拽着张小敬要走,张小敬却看向赵参军:“你可知道姚汝能在何处?就是那个劫我出去的年轻人。”
赵参军在新靖安司负责内务,对这些事很熟悉:“他才被抓住不久,现在被拘押在京兆府的监牢里,罪名是……和您勾结。”
又一个不幸的消息被证实,张小敬顾不得伤感,又问道:“有一个叫闻染的姑娘,你可知道下落?”赵参军想了半天,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过。”
伊斯在旁边,听到张小敬一声很明显的叹息。他小声问道:“要不要顺便去监牢劫人?或者先把徐主事弄出去?”张小敬坚决地摇摇头:“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他们只能等。”
面对长安的大危机,张小敬只能有所取舍。他的大手,不由得捏紧了那个装满碎竹头的口袋。今晚他一直做着选择,至于对与错,已无暇去考虑。
“下官可以代为照顾,虽然没法开释,至少不必吃什么苦头。”赵参军乖巧地主动表态,然后偷偷瞄了一下伊斯的双眼,又赶紧挪开。
张小敬没有多做停留,放了赵参军,然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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