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是把留后院的责任往外摘,还暗示安禄山并不知情,而且他有圣眷在,不宜追究过深。这位刘骆谷倒真是个老手,消息灵通不说,一听到风声,立刻做好了准备,痛痛快快地表现出完全配合的姿态。
李泌确实不认为安禄山会参与其中,一个远在偏僻之地的杂胡,能折腾出多大动静?他现在最急切要知道的,是这位寄粜大员是谁。不料刘骆谷摇摇头:“寄粜是隐秘之事,大员身份对我们也是保密。不过账上倒是能看出来一二。”
说完他亮出一本账簿。这账簿不是寻常的卷帙,而是把蜀郡黄麻纸裁成一肘见长的一片,片片层叠,再以细绳串起,长度适合系在肘后,适合旅途中随时查阅。一看这规制,李泌便知道定然不是伪造。
这是本总账,里面只记录了总额进出,没有细项。刘骆谷说他们只按照客户指示定向结款,至于这钱如何花,他们不关心——不过对李泌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