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前几天,才在家里发现老鼠偷东西的印记,家里摆了七八个老鼠笼,愣是扑了一场空,现在倒好,让她去抓个现行。
舒安压着脚,快步走向厨房。
月光幽幽地从窗户透进来,照亮灶台那一片。
陈竹青穿着单衣,站在那煮面。
舒安举着擀面杖没预兆地出现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
他愣了几秒,指着那锅面,“你也想吃吗?”
舒安收手,将擀面杖放回客厅,“不吃。我还以为是老鼠呢。”
陈竹青为了能在过年回家,换了三四趟车,紧赶慢赶,跑得气喘吁吁的。
饭桌上,陈雯一直拉着他,要他讲工地上的事,他只随便扒拉了几口饭。
到了后半夜,胃里没食,绞得难受,他不得已起来煮面。
陈竹青将晚饭剩的青菜和小酥肉放进去一起煮了,还滴了些香油。
金黄的汤汁翻滚,芝麻的香气随着蒸腾的水汽在屋内溢散开。
舒安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她按住肚子,故意打了个饱嗝,说:“我不饿。”
陈竹青替她找借口,“我吃不完。你帮我吃点?放隔夜了不好。”
舒安听到这话,放心地捧着碗坐到桌边等。
陈竹青还煎了两个荷包蛋,表面微焦酥脆,内里却是流黄夹心。
舒安刚咬了一口,汤汁就顺着嘴角流下。
陈竹青捏了张餐巾纸,伸手要帮她擦。
这一年。
舒安和陈家人越走越近,她不再排斥他们的好,也不去揣测那些好里掺杂的深意,只安心享受难得的温情。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害羞,稍稍凑近了些,待陈竹青收回手,她才轻声道谢。
陈竹青边吃面,边问:“一年没见了,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的信来得很勤快,舒安想说的都在信里了。
她眼睛转了三转,说:“你在市图借的书到期了,我帮你去还了。”
陈竹青肩膀塌下些,“不说书。说些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