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瞬间汇遍全身。他僵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只觉得面前铺天盖地都是绝望。
……
谢瑶自然不会没入教坊,那人的目标本就在她,父兄也会想方设法接她出来。
柳氏行刑之期定在十月,行刑之前,谢瑶托谢琼买通狱卒,见了柳昀之最后一面。
死牢之中的环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柳昀之作为主谋之一,又被徐行俨特别“关照”,双手双脚上均带着重重镣铐,往日的如玉公子如今不过如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但看到谢瑶的时候,他脸上仍旧是从容和温和,语气中仿佛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我一直在担心会连累你。”
谢瑶蹲下将带来的饭菜摆在地上,将碗筷递给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示意他靠近些,隔着栅栏将他的头发解开,也不嫌脏,细细梳好束起。
柳昀之端着碗筷沉默半晌,终于道,“阿瑶,终是我负了你。”
谢瑶静静看着他,“你并未负我,是我连累了你。”
柳昀之笑了笑,“我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汾阳王的毒是我寻的,我自以为做得隐秘,其实早已落入有心之人眼中……”他渐渐收敛了笑意,定定看着她,问,“阿瑶,你嫁给我这几年,心中可有过我?”
谢瑶答不上来,那时他对她那般好,她的心不是石头,自然感觉得到。她也曾努力想与他好好过日子,努力想将他放在心里,可那里曾经满满装过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直至后来徐行俨再次硬生生闯入她的生命,再次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等不到她的回答,柳昀之自嘲一笑,“我明白了。”
谢瑶起身要离开时,柳昀之再次出声叫住她:“你知道那次我为何要对你发火吗?”
柳昀之对着她发火只有她小产之后那一次,她记得清楚。
他看着她的孱弱的倩影,继续道:“我不知你和徐行俨何时有的牵扯,但是阿瑶,我对你的心意,不输他分毫。”
……
谢瑶离开京城时是腊月。
回到谢府之后,她的咳症一日重过一日,无数大夫来了又去,都说是心病,药石罔灵,无药可医。
谢夫人急得团团转,整日以泪洗面,抱怨丈夫当初给阿瑶选错了亲事。谢尚书也唉声叹气,嘴上不说,但心里自责不已。
谢瑶却明白,自己的心病并不在此。
徐行俨已经遣冰人登过两次门,谢夫人也曾动过心,但均被谢瑶拒绝,丈夫新丧两月,她当真那般饥渴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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