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去,屋中便一下子只剩下了站在窗边含笑而立的锦瑟和穿一身女子襦裳襦裙却大刀阔马地叉腿坐在八仙桌旁的完颜宗泽。
察觉到锦瑟的目光,完颜宗泽也瞧向她,眸光浮沉,似有探究意味。
锦瑟对他的打量不甚在意,唇角挂着温婉笑意,福了福身,道:“公子要避的人已走了,敢问公子准备何时离开?婢子也好送了公子,去请我家小姐回来。”
完颜宗泽瞧着锦瑟目光转为疑惑,眼前女子分明只十一二的模样,又是藏在深闺不经世事的弱质女流,这般的千金小姐遇事怎会如斯的镇定自若?
锦瑟只当完颜宗泽是第二回见到自己,先前他便一直当她是姚府丫鬟,而今日自一开始她便以奴婢自称,身上衣着也无破绽之处,索性便欺瞒到底,她哪里知道完颜宗泽早便识破了她的身份。
完颜宗泽能猜出锦瑟的身份,却是因那日在福德楼上听到的一席话,按影七复述他已断定姚四姑娘必是个有见识,有担当,又极为通透的姑娘,可将才观那插着玉梳的姑娘,穿戴虽更肖小姐,可气质却落了下乘。若然他不知姚四姑娘是何等性子,自不会生疑,可既知,反观之下便显得眼前人处处更合姚四姑娘的性子。再见柳嬷嬷等人对锦瑟的态度,完颜宗泽已心中了然。
而此刻他听锦瑟还自称奴婢,兀自暗嘲,却也不揭穿她,只挑眉一笑,道:“你叫冬雪?”
锦瑟见他不按理出牌,一副不慌不忙要拉她叙话的模样,无奈地抚了抚额,点头道:“奴婢冬雪,不知爷……”
锦瑟话未说完,完颜宗泽已是抬手止住,复又屈起一指来冲锦瑟勾了勾,道:“过来于我处理了伤口再说其它。”
他直接的语气,霸道的举止再度叫锦瑟气结,锦瑟识得之人皆知礼明义,何曾见过这样随性嚣张的,想起那日姚锦红问她完颜宗泽何以那般野蛮,她还道他是嚣张而非野蛮,如今想着锦瑟恨不能自抽嘴巴,这完颜宗泽岂止是野蛮,他压根就不懂礼数!
见锦瑟小脸绯红,完颜宗泽自知是气的,眸中反倒晕染了一层笑意,只他尚未再度开口,却见锦瑟已恢复了沉静温婉,竟是笑着道:“爷请稍候。”
锦瑟言罢从乱糟糟的箱笼中翻出个红木雕花盒,她捧着那盒子在八仙桌旁坐下,盒子打开里头放着的竟是急治外伤的药物和绑带和剪刀。完颜宗泽诧异地瞧向站起身靠过来的锦瑟,语气微恼,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备这些东西作何?”
见他不悦,锦瑟不明所以,自也不会告诉他,自前世那场金州之乱,眼瞧着弟弟在怀中失血而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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