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女儿绮娘年纪尚有, 听见父亲回来了,总忍不住上前撒娇。
谢靖抱了绮娘在怀里, 到榻上去坐,季海棠伸手替他取了肩上的长披袍,又捏了把绮娘奶乖的脸蛋儿:“还不快下来, 你爹还未用食呢。”
绮娘嘟了嘟, 将谢靖巴得更紧了, 低声说:“不行, 你肚子里有小娃娃就不和我玩, 我要和爹爹一起玩。”
季海棠笑她:“你倒能来说我的不是,今儿你阿兄练的那几篇字全让你给洒上了墨水, 看我不让他打你。”
绮娘咯咯直笑, 在谢靖怀里蹦了蹦,朝着一旁立着的男娃娃伸了伸手臂, 小大人似的:“来,我让你抱抱我, 你就不生气了。”
长安像他父亲,身量较高,伸伸手就接住了绮娘。
绮娘落在他怀里,笑嘻嘻地说:“你还生气吗?”
长安只眯着眼睛笑。
季海棠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长安软软的头发,有些苦恼:“你怎么是个闷葫芦?!”
长安依旧是看着季海棠笑罢了。
谢靖维持着他父亲的冷厉风范,没打一眼长安,只是伸手接过盏,慢慢吃起饭菜来。
两个娃娃都退去,季海棠起身吩咐人好生照顾两个小崽子,折身坐在在灯下绣小娃娃的衣裳。
谢靖吃过饭菜,又接过茶汤漱齿,抬首瞧见她静谧坐于灯下,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别绣了,还有一段日子呢。”
季海棠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又扬起头来看谢靖:“真好,守固,我们还会再有一个孩子。”
谢靖见她小女儿欣喜态,俯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知道了,知道了。”又抬手扶着她进寝居。
季海棠任由他扶进寝居,剪影落在屏风上,谢靖替她取下短绒领子,低声道:“卫宏同豹奴争帝位,翻出前两年的旧账,说是豹奴陷害废太子,如今朝中正闹得不可开交,陛下又病重,朝堂皆以谢府马首是瞻。”
“是吗?”季海棠一把握住了谢靖的手,她前世死得早,并不知道二皇子还会被三皇子反打一手,如今这变故出现,她反而担心起谢靖来,据她所知,谢靖同卫宏一直有往来,只是不知道他是更偏向卫宏还是偏向卫铮。
谢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忧,咱们谢家是不沾这个浑水的。”接着沉吟片刻又说:“若是德王妃邀你,你需谨慎。”
季海棠垂了垂眼眸,她同庄如梅历来交好,可在大事面前,恐怕她不得不生出些防人之心,遂点头应承道:“这你不必担忧,不会误了你在朝堂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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