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钦精神一震:“主公所虑周全,下官不及!不过如此一来,沿途匪患,就成了当务之急。”
“匪患?”梁峰不明所以的反问一句,“州中每年剿匪练兵就不知几次,怎么还有匪患?”
段钦苦笑道:“说是匪,其实是各家私兵。当日石崇不就是任荆州刺史时,劫掠富商,攒下万贯家财吗?太康年间尚且如此,莫说现下。”
兵匪一家,算是西晋一朝无法规避的问题。别说石崇了,当初陆机上任,也曾遇到匪兵,还传出说服劫匪的佳话。可是抢他的戴渊,却是会稽太守的儿子。若不是陆机名满天下,还不知会是何等结果。
倒不是西晋没有法律,只是所有刑法,都是针对平头百姓的。所谓刑不上士大夫。八议制度规定,亲、故、贤、能、功、贵、勤、宾这八种人,大罪必议,小罪必赦,可以享受特殊优待。也从根本上囊括了所有世家,使他们成为一群法外之人。
再加上官爵抵罪,罚铜免刑的规矩,更是让世家无法无天。武帝尚在时就已如此,何况现在这个乱世。
梁峰的面色沉了下来:“并州地贫,商税乃是一大进项,怎能任他们劫掠?颁下法令,所有劫杀商队旅者之人,一律视作贼寇,杀无赦!若有世家参与,为官者去职,掠取财物倍偿之!”
段钦稍一迟疑:“可是八议……”
梁峰唇角一挑:“现下能经商者,又是何人?不外乎世家大族。一方受害,必有一方得利。若是限制了少数心怀不轨,蓄养私兵者,得利的将是更多世家。而且我也未曾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去官罚铜罢了。”
现在并州草创,一个官职代表的意义,可比抢一批财物的分量重多了。而这个罚铜,也不是罚没数金,而是加倍赔偿苦主损失。若是失手,岂非得不偿失?
看着面前之人俊雅却肃然的面孔,段钦最后那点犹疑也被吹去了九霄云外。主公未变。加官进爵,地盘大增,乃至诸贤投效,都未尝让他生出骄狂懈怠之心。相反他所思所虑越发周密,往往举一反三,比他们这些臣僚还要深刻几分。这样的人,怎会办出荒唐事来?今日来得晚,定然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放下了顾虑,段钦认认真真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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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少,你那些私兵,可还有出外?”祖逖快步走进了院中,冲正在饮酒的弟弟祖约问道。
祖约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阿兄,何事如此匆匆?近日我并未派兵出门啊。”
听到他这么说,祖逖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刺史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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