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蜷缩起自己,哭声很大,穿透耳膜般,像是要把这些年以来所有委屈和怨愤统统都哭出来。楚行跟着蹲下来,伸手去抱,被狠狠摔手甩开。
罂粟泪眼模糊,话语因哽咽而断断续续:“知道有多恨那样对!知道离枝那些人背地里都对做过什么事!知道下了多大决心才想要离开!什么都不知道!把送去崔家,拿任何件小事压制,让离枝处处骑到头上,还杀了李游缨!知不知道被逼得想过自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错。”
罂粟脸颊被泪水浸得发白,胸口因抽泣而剧烈起伏,泛起绵密疼:“只知道为所欲为,从来都不会想过处境,只知道拿比能承受还要更严厉方式制裁,根本没有想问过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晚,知不知道什么都已经晚了?已经把楚宅烧了,把所有重要东西都毁得塌糊涂,现在没看到具体是什么模样,所以才没有动怒。等看到了,就会很生气,会报复,比以前惩罚还要严厉十倍地报复!”
楚行静静说:“不会。”
罂粟缓缓摇头,根本听不进他话,只顺着自己思路说下去,眼神暗蒙蒙,带着迷惘雾气:“不会再原谅,定不会。”
“永远不会怪做这件事。”楚行握住手臂,微微用力,将强行从精神恍惚中逼退出来,沉声说,“罂粟,今天只告诉,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再管制。同时,也绝对不会放离开。要么就枪杀了,从此以后就真正自由了。要么就回来身边,嫁给。没有第三种选择。”
罂粟望着他,咬着唇不说话。楚行摸了摸脸颊,温柔望进眼睛里去,低低说道:“罂粟,给半个月时间考虑。半个月后,要么死,要么就嫁给。”
次日清晨,罂粟独自人离开m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