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得疏长,她走的快,肩上的男西装被风吹得敞开,一鼓一鼓的,像鸽子张开的翅膀,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看门大叔懒懒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打瞌睡。
她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楼梯上到一半,就看见走廊路灯下坐着的人。
“妈,你怎么坐这呢?”
向茹一看她的“防弹衣”回来了,呆滞的双眼终于找到焦点:“作死的,电又跳了,屋子里乌漆抹黑的不坐这坐哪?”
“不是跟你说了把阀门推上去就行吗?”
素问叹了口气,拔掉高跟鞋,把陆铮的西装搭在一边,爬上凳子打开电箱。
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是对向茹来说,素问就是件刀枪不入的防弹衣。她跟情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不需要她,一旦遭人抛弃失魂落魄的时候就想到了女儿。加之向茹十八年来的局长夫人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拿,于是这三年来,就练就了素问的十八般武艺,爬上能换电灯泡,蹲下能通下水道。
可是今晚,这电闸像跟素问作对,怎么弄都不亮。
“太暗了,我去拿手电筒。”找到电筒又发现没电池。简直是焦头烂额。
向茹的眼光却先落到她身上的礼服。
“这穿的都是什么?你不是说你晚上有拍摄工作,什么工作要穿成这样?”向茹拎着那细得仿佛一拗就断的肩带,“早就说不让你念什么电影学院,人家清白家庭听了谁还敢要你?好不容易你方阿姨给你介绍个能赚钱的,你还拿乔。你说你有什么资本可拿乔的,不就长张漂亮脸蛋,还想当明星。当了明星不还是给那些有钱的老头子玩,妈这不都是为你好,你一天到晚的还嫌我烦……”
没完没了,在感情上一败涂地的向茹女士对于“矫正”女儿的情感路始终孜孜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