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见护士良久不扎针,于是问:“有什么问题吗?”
护士直摇头:“太瘦了,血管又细,不好打。”解了皮条又换了另一只手扎上。
针头刺入皮肉的那一刹那,他轻轻拢过她的脸,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疼,不过是一瞬,然后是凉凉的感觉,渗入血脉。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怕打针吃药,她凝血功能不好,小时候一点擦伤划伤都得进医院,久而久之闻到那股消毒水的味儿就害怕。加上她这症状不能吃阿司匹林类的药物,所以感冒发烧从来都是挺着等自然康复。
天光渐渐发亮,这个时间,输液室里就他们两人,静得能听见点滴液滴落的声音。她把头搁在陆铮肩上,陆铮脱下外套盖住她,本来就睡不醒的素问,一会儿功夫就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身边人没了,她歪着脑袋靠在长椅上。
她有点怔忪,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不知如何形容。
恰好小护士来拔针,她赶忙问:“跟我一块儿来的男士呢?”
小护士微笑:“你老公吗?喏,他来了。”
顺着护士的目光,她揉了揉眼睛,瞧见陆铮正披着晨光向她走来。手里拎着豆浆和米粥,等护士拔了针,他就夺过她的手帮她按着止血棉球,然后把豆浆塞到她另一只手里:“先垫垫肚子。”
她“咕兹咕兹”吸着豆浆,时不时拿眼瞟他:“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
他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说:睡的跟猪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悻悻的吐舌,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几点了,早上要去公司定妆和试衣服!”
这次她是和薛绍峰搭档演出,公司非常重视,在服装和造型上都有专人负责,不像平常,素问自己整整就敷衍了事了。
陆铮瞪着她:“站都站不稳了,还瞎折腾,你想晚上上不了台吗?”
争不过,谁叫方向盘捏人家手里。素问上了车就坐不安稳,总不能放峰哥鸽子吧。其实她还想抓紧时间和薛绍峰再练一练。
陆铮坐在驾驶座里,一眼即窥透她心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护你那破锣嗓子吧,免得一上台就破音。”
这倒是真的。她摸摸喉咙,还痒痒的难受。这次她跟薛绍峰合唱,选的自然是薛绍峰的歌。这歌当年他在春晚上唱过,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几乎人人都会来上两句。挑战这种名曲,难度又上几分,而且中间有一段高(谐)潮,调挺高的,薛绍峰的原唱在这一段都是用假声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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