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其上虽都是与朝事民生相关的要紧消息,于进学有益,却每旬一报。纸价昂贵,邸抄便是由活版印制,价格于普通学子而言,也实在是天价。”
“好吧。”韶声听他这样一说,知道最近的书肆里,并没有她想买的东西。买这些东西来赔礼,也太敷衍了。
她只好作罢,继续跟着齐朔往前走了。
之后再准备些赔礼吧。她想。
行过一段路。
韶声突然想到:这个齐朔,他不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吗?而且她养着他,根本没少了他的钱,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心里又不平衡了。
该质问他,不是说了他身为重犯,不要出门招摇,免得被发现了。怎么连哪里的书局书肆,里面卖什么,都了如指掌?
只是方才的话题过去许久,发问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再提起来反而显得自己没事找事。
韶声心里的不平混着气闷,自然而然地显现在了脸上。
皱起了眉毛,嘴巴也不自知地微微撅起。
齐朔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韶声撅起的嘴巴上。
或许伸出两指,便可上下一捏。
他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看什么看?”韶声察觉了他的目光,随便指着路旁一书生支起的摊子,借题发挥,“你要是再不听话,让我生气不养你了,你就跟他一样,代写书信糊口吧!”
齐朔苦笑:“小姐高看我了,我无法糊口,只好毙于街头了。”
韶声不以为然:“你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怎么就赚不到钱?怎么又装可怜了?”
齐朔的笑容中,苦涩更甚:“一般人家,哪有什么闲钱,逢年过节才舍得用上书信,便是与远方未归之人联系,一载也寄不出几封。至于书画,我身负重罪,若是不慎流出,让有心人发现,便是无穷的麻烦,声声小姐也知道的。便可怜可怜真真吧。”
韶声听他又用真真自称,更不以为然了。
现在知道害怕被发现了?
又来恶意卖娇?
在医馆的时候太过头,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怀好意,现在又故技重施,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她撇撇嘴,打好了腹稿,准备大声驳斥。
没成想,当她抬眼,望向齐朔——他潋滟的眼波里,绕着层层的委屈,多情极了。苦涩的笑容从他润泽的唇角若有若无地逸出,好似是河边柔柔的柳枝,不伸手扶起,就要委顿在地了;又像是摇摇欲坠的剔透琉璃,不轻轻摆正,就要泠泠碎裂了。
他却并未刻意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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