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妙伽自然都知道,可真的再次踏上西北的路时,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自在的,里面夹杂着对命运的未知和忐忑。
可陈家人现在可没有那么多不自在,实在是去西北的路过于遥远,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陈家一共五房,此次全都被流放,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不远千里奔赴肃州,困难可想而知。
况且,流放之人,没有马车更没有驴车。千里之行,全靠一双腿走过去。就算之前你是少爷,你是小姐,在这路上却没人同情你,更不会让你省了脚力。
“快点,都起来了,再不走就晚了。”官差大声呵斥着在路边休息的人们,甚至为了增加威风度使劲甩了一下鞭子,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这些官差确实不需要对这些人客气,毕竟这些人现在都是戴罪之身,以前是官老爷,可现在却是连普通农夫都不如的,官差是常年押送犯人的,心肠硬不说,还特别喜欢在这些人面前呈些威风,而且总有犯人受不了罪乐意拿钱出来收买他们。
然而陈家抄家抄的迅速,朝廷没有给他们偷藏财物的机会,甚至连亲友送行的机会都没有。算下来,居然只有江沉去送过他们,江沉只给了一百两,江氏自然不舍得拿出钱来打点官差的。
若不是官差临走时得了江沉的好处,恐怕这一帮子男女老少吃的苦头会更大一些。
现在已经进入九月中旬,天气早晚有些凉了,这些被突然抄家,连一点家当都来不及收拾的老弱病残顿时有些不好了。
陈家四房的太太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这上路没几天身体愈发的不好了,整个人病歪歪的靠在陈四爷的身上,勉强跟的上队伍。
所有人都沉默的走着脚下的路,突然有人哇哇大叫了一声:“我受不了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妙伽惊讶的循声看去,居然是陈家四房的姑娘陈语嫣,也就十多岁,平时性子有些跋扈,是陈家四房唯一的孩子,自小娇惯,冷不丁的被抄了家流放千里,顿时从天堂到了地狱,受不住了。
陈语嫣他们一家掉在队伍的后面,而陈家大房却在前面,江妙伽因为是跟着大房来的,所以也是在前面,这一回头却正好对上陈语嫣的眼睛。
陈语嫣不顾陈四太太的阻拦,哇哇指着江妙伽骂道:“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家犯了罪,凭什么我们家跟着倒霉,定是因为你这丧门星和我家二哥定亲的事被上面知道了,才让我们受牵连的。”
她人小,话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只是她再小也懂得避讳,比如她只说了江妙伽和陈又文的婚事,却不提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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