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眸一沉,当即变了脸,眸光闪过一丝噬血狠戾,一闪而蹴。
兰锦低低地笑开,想起凤南天在画舫第四层的露天画舫上,毫无顾忌岸边百姓的观摩,与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调情,这些女子还不是红楼艺伶,是他后宫中的女子。
在西凌,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已的妻妾穿成这样,成为伤风败俗的一道凤景,可凤南天做到了。
兰锦越想越好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无视凤南天脸上所旦的怒意,半阖了眼,有气无力地指着凤南天,“倒是,你真象一个……畜牲。可以随意地、随时的发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子交合,呵呵呵……”兰锦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在兰御谡的舟舫爆炸前,他自然也注意到凤南天所在的画舫日日上演着春宫。
“兰锦,你笑够了!难道你不与女子交欢?”凤南天微微蹙眉,实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
“交欢?”兰锦畅声大笑,凤南天果然与众不同,在男女情事上,他果然用了最简单的两字形容他仅仅是用于排泄身理的需要,他眼眸微眯,正色道,“我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体!所以,本王没有交欢过!”
凤南天直接用如看一只怪物般的眼神看着着他。
“你开心么?这样活着?”兰锦心里有些不明,兰宵也是如此,毫无禁忌地寻欢作乐,但兰宵的内心是痛苦的,可这眼前的帝王,他的碧眸太深,似乎沉积了很岁月的沉淀,但却没有多余的感情。
也不象曾经历过千般污垢,经历了岁月的洗涤后骨子里透出一种苍白无色。
凤南天是一种彻底,天然无雕饰的玩世不恭。
凤南天淡淡一扯嘴角,神情多了几分不屑,“于朕而言,你那些实是微不足道!你活在塔尖之上,有权主宰别人的生死。这是上天赋于你的权利,你却不懂得擅用。你的痛苦皆在回忆。如果是朕,很简单,把一切化为血腥,盖住所有的色泽,就算是闭上眼睛,看到的也是别人的尸骨!”
兰锦突然想,就是因为他无法和凤南天想到一处,所以,他会对他畅所欲言吧,但这话题再续下去,已是毫无意义,他原就不希望凤南天会明白他说的话,他仅仅是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已。
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转开了话题,“你方才说,你可以剔除记忆,是某些片断,还是全部?”兰锦多少有些了解南皓国的皇族留下不少的秘术,由南皓国的长老院掌管,他们全听令于凤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