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模样,除了不屑,再无其他。可如今这再会之时,韩歆也脑中却又瞬间的空白,只觉那缓步而来的傅景玉举手投足从容不迫、镇定自若,尤其是那眼眸,黝暗深沉恰似无波的古井,无声萦绕出勾魂摄魄的符咒,令人神魂俱颤!
这个男人,真的是傅景玉么,为何却流露出全然陌生的神情与气势,使人不寒而栗?
这半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怎样的经历,竟会让傅景玉看起来犹如换了一个人那般?
“陛下过得好,或者不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立于石将离身后,伸手轻握住她的肩,无形地往自己怀中揽,沈知寒似是有心要挑衅宣战一般,虽然低沉的嗓音似一脉潺潺的泉水,就连口吻也甚为静淡,可言辞却锋芒尽显,冷得全无一丝温度:“若我当真不合她心意,她要册封谁做侍君要好,要将我贬为庶人另立凤君也罢,自然听凭陛下的喜好——至于右相大人,朝政大事已是有劳,这等儿女私情之琐事,哪里还需要劳烦你来逾矩过问——或者说是逼问?”
话到了最后,“逼问”二字从沈知寒唇缝中挤出,并未有刻意咬重,可韩歆也却觉那言语是一种无形的杀气,如同刀刃紧贴着擦过面颊,没有伤痕,却仍旧让人有了痛觉。
他从不曾与傅景玉有过如此针锋相对的时刻,也从不知,这个一直令他不屑一顾的男子,竟然也能有这般气势,此刻被这么一番冷嘲热讽,自然如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面色瞬时铁青!
“不敢。”咬着牙,他深吸一口气,强抑住心底莫名的怒意:“臣下已是决定,今日早朝便会辞去右相一职,凤君日后再也不必忧心闲杂人等逾矩过问陛下的情事,更没有必要私携陛下去那蛮荒之地,令陛下徒受苦楚。”
“西凉世子心比天高,大夏的庙堂自然经不住阁下的凌云之志。我素来不是什么德行高广之辈,早前我本欲托人转告,以免尴尬,可如今看来,还是亲自作个交代为好。”沈之寒神情漠然地瞥了瞥怀中的石将离,见她对着自己笑得甚为讨好,也不动容,只管把话说得疏离而略带挑衅:“大夏女帝的寝殿太小,又有我这善妒专宠之辈,只怕有生之年也腾不出多余的位置容纳阁下,不如从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西凉何处无芳草,万里鹏程自翱翔。”
“是么?”韩歆也果然受不得这样直白的挑衅,仿佛这些年所压抑的情绪瞬间都化作怒气,喷薄而出。极怒攻心,他竟能笑得风雅迷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在沈知寒的面前失了仪态:“究竟是陛下太有手段,还是凤君太识时务,早前水火不容的怨侣,不过短短半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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