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转过来,喃喃以三个字作为回应:“你疯了!”
对此评价,石将离淡然一笑,不作回应。
疯么?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江山何及鸳鸯伴,一在平地一在天。
自遇上沈知寒的那一刻起,便就注定了她的疯与痴。
眼见着火苗熊熊,柴禾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路与非自知无力回天,一边叫骂一边哭成了个泪人,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你个没心没肝的昏君!我家主人明明还活着!还活着!”满脸涨得通红,哭得歇斯底里,到了最后,音调哽咽,泣不成声:“他明明还活着呵……”
石将离摇摇头,觉得眼中有什么浪潮在翻滚,缓缓涌出时却被熊熊的火焰炙烤,连个痕迹都来不及留下,便瞬间无影无踪。看着火舌一寸寸舔舐着那熟悉无比的躯体,虽然明知那只是躯壳,仍旧免不了心中的刺痛。闭上眼,她似是要借此掩饰内心的脆弱,可语调之间仍旧保持着平静:“这么活着太痛苦,不如早日尘归尘,土归土。”
路与非并没有听懂她言语中的深意,只是痛哭哀嚎,偶尔断断续续地骂,语不成调。
终于,石将离睁开眼,转过身望向沈知寒——
“你不是要离开么?”她的睫抖动了些许,落下一层重重的阴影,毫无笑意地一笑,仿若下帖子相邀一道郊游般,道出了谁也没有料想到的言语:“想来,你要去的地方应该也就是朕要去的地方,不妨同行?”
☆、尘断
乍然听到石将离那不妨同行的邀约,沈知寒愣了一愣,直觉她一直对他隐瞒的事已经稍露端倪了,只是,还不待他对此作出什么反应,身后已是传来了宋鸿驰嘶哑低沉却难掩凌厉的斥责——
“你凭着什么本事与他同行?!”
在石瑕菲的搀扶下,宋鸿驰慢慢走近,萧瑟凄冷的深秋,他即便身披狐裘镶边的锦缎披风,可素白的中衣露出边角与袖口,便就怎么也掩不住面容苍白的病态与消瘦。虽然面露几分病容,可到底是权倾天下的相王,深锁的浓眉令他气势逼人,眼眸中流露出明显的愠怒之色。
到底还是捧墨识得眼色,知道现下定然将有不为外人所听的言语,便悄悄向影卫们使了使眼色,影卫们便架着痛哭不止的路与非与惊呆的枕诗,迅速地离开了。
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停住脚步,宋鸿驰推开石暇菲搀扶的手,瞥了一眼那火堆中燃烧的躯体,眼眸瞬间黯了黯,再望向石将离时,便更添了几分严厉与责难:“再如何不自量力,也该有个限度!”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斥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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