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紧抿着双唇,双眸幽深似潭。
柳贵妃接着道:“只因大越国的太子殿下韩铮封多看了几眼阮清微,韩铮封随行的二十余位侍从,在一夜之间全被惨杀。”
慕昌帝问道:“是谁所为?”
“太子殿下。”柳贵妃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又道:“大越国太子震怒,幸亏有瑞王妃竭尽全力的安抚劝说,才使得他没有追究,息事宁人了。”
慕玄懿表现出他的宅心仁厚,说道:“皇兄是爱得浓用情至深,极力保护心爱之人,无可厚非。儿臣和瑞王妃都能理解,日后会再小心谨慎。一手虽已废,还有一手可用,并无大碍,请父皇莫追究。”
柳贵妃于心不忍的道:“他们夫妇的手被废却不声张,只愿能相安无事。而瑞王妃此时怀了身孕,她很惶恐,担心腹中皇嗣的安危,无可奈何之下,才想出回大越国安胎的主意。”
轮到韩珺瑶说话了,她表态道:“儿臣回到大越国,对父皇和母后只说是因思念他们以及水土不适,绝不提其它,还望父皇成全。”
慕玄懿温言的劝道:“即使你不提,别人也会猜测,难免议论纷纷。你莫回大越国,此后,我们足不出府就是了。”
韩珺瑶轻抚着小腹,很是担忧,脆弱和无助尽染在眉宇间,为难的低声道:“可是,身在大慕国一日,就惶恐不安一日。”她仰望高高在上的皇上,心意已决的道:“儿臣求父皇成全。”
远嫁而来的公主,要回国安胎,此事关乎到皇室的颜面。韩珺瑶以处于险境为由,示软,也示决心,向皇上控诉慕径偲的嚣张。当然,控诉只是表面,实则是威胁,要讨一个说法。
贤与仁的名声给瑞王夫妃,柳贵妃身当敢于直言的人,俨然像是舐犊情深,她沉重的道:“知瑞王夫妇终日惶恐,臣妾也寝食难安。知瑞王夫妇忍气吞声,臣妾心如刀割。”
殿中一片肃静,四人随之沉默,该说的已说,且看皇上怎么处理。在焦急的等待中,慕昌帝神色不明的道:“瑞王,你带瑞王妃回府,静心安胎。”
言下之意,自是不许韩珺瑶回大越国。
“是。”慕玄懿不再多言,带着韩珺瑶出了四象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就是要有个结果,不能再拖了。
久居权臣之首的柳丞相不再旁观,霍然跪下。他已是双鬓白发,双目炯炯,有着经年累月在权利中心算计斗争特有的城府老练,面相中隐带有一股戾气,他郑重的道:“臣奏请皇上,将太子之位改立为瑞王。”
一旁的柳贵妃不语,抬首直视慕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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