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晚上,虞婵依旧没见到所谓卧病在床的平王一面。因为后者嚷嚷着要她小心,只让宫监喂他喝药,然后让虞婵回去休息。虞婵求之不得,即刻就谢恩告退了。不过她在去看药炉子的时候见到了太医令,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叫医清。虞婵觉得这大概是有真本事的,因为这时代能活到古稀之年本身就很少见,不由得就多问了几句。
只不过这老头儿也成了精,问平王的病情十有七八能被扯到别的地方去,剩下那两三分无关痛痒。虽有意笼络一下,但手里没什么底牌,虞婵只能作罢。想必有这样的太医令守着,就算平王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于是她放心地回去补觉了。
待到她离开,医清眯缝着的眼睛里才露出那么一丝精光。他也不扇炉子了,直接放下大蒲扇就转进了内室。“王上,夫人已经走了。”
“噢?她说了什么?”昭律坐在榻边上,盯着满地狼藉瞧。他这番做戏丝毫没有收到该有的成效,自然心情不太愉快。
“问了微臣几句风寒发热,又问了几句家中老小,这便没了。”医清恭恭敬敬地答。他能活到这么大岁数,除了精湛的医术之外,自然还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他从魏武王在位时就在魏王宫中做太医令,如今也有二三十个年头了,昭律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别人只当他愚忠,他们又哪里知道真正的平王什么样?若是他们知道平王一直在韬光养晦,那些声色犬马酒池肉林都是做给世人看的,肯定要惊掉天下人的眼睛罢?
这些昭律自然也是记在心里的。要不是医清暗中相助,他哪能毫无破绽地瞒过那虎视眈眈的秦兴思?樊姬一向对谁都体恤,这多问两句也是正常的。对他还没到不假辞色的程度,但是那态度显然就冷淡了。想来想去这事情也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还是得自己解决。
思及此,昭律叹了一口气道:“这深更半夜地还要劳烦您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就在寡人这里歇到晨里再走罢。”
第二日里,这消息就和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平王的后宫。平王突发疾病,这是其一;只召了樊姬去服侍,这是其二;太医令医清一夜都未踏出朝明殿一步,王上还因病罢了朝,樊姬却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又出来了,这是其三。
这姬到底宠是不宠,这病到底重是不重,当真是引人深思。众多嫔妾之中,最关心这件事的,莫过于涌碧殿的主子秦姬了。能被虞婵和昭律都提到日程表上的人,秦姬当然有她值得注意之处。
平王刚即位一年多,虽醉心玩乐,但都是泠人舞姬之类,后宫并不如何充实。王后自然是没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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