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并排走在皇城东市的街头,后头跟着楚玉和窦太保。
楚玉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凑近了看,仿佛含着一线血光。
无意间看清楚玉眸底的窦太保很是担心,奈何他与自家公子鬼混久了,好的没学坏的学了个全,自觉嘴里说不出什么人话,偏偏又想劝慰几句。
于是一路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仅仅是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别做傻事”。
楚玉没应声。
“如意都没办法的东西,你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白白送死!”窦太保有些急了,不由自主拔高了嗓门。
“怎么了?”许长安望了过来。
楚玉摇了摇头,没说话。
许长安见他还是蔫蔫的模样,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答应我,别以身试险。”窦太保拉住了楚玉手腕。
楚玉担心惊动许长安,悄悄地挣了一下,没能挣脱,没办法,只好低声答应了。
但是答应和做到是两回事。
楚玉心里憋着股悔恨,他打定主意谁都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照常服侍着许长安。
等到了夜里,许长安睡熟了,他才悄无声息地独自出了府。
一路没惊动任何人,楚玉稳稳地在白日去过的春风楼二楼窗台上落了脚,他轻轻嗅了嗅风中的气息,而后一个翻身,重新投进了黑夜。
在一个狭窄的巷子里,楚玉截住了那团东西。
“呵,让我瞧瞧送上门的是什么味儿的点心。”粗粝的嗓音从泛着不详死气的黑雾中冒出来,嘲笑着楚玉的自不量力。
楚玉垂了垂眼皮,默不作声地将手臂缠到了一起。
月亮隐进了乌云,黑暗重新笼罩住的小巷内,随着一声非常细微的响声,楚玉化为了原形。
一株高达三丈,花冠宽约半丈的巨型植物出现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