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毕竟要比百姓的多上几重。许长安在楚玉的协助下,一层层穿好。穿到最外也是最重的那层时,许长安在袖子里摸到凸起的花纹。
他把袖子捋了捋,瞧见左袖里头绣着是胭脂色的仙人球果,右边的是小小的牡丹幼苗。
“这是殿下特地让绣娘绣上去的,听说是含着儿孙满堂的好兆头。”见楚玉摸着绣纹,楚玉主动将从薄暮那儿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
许长安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又觉得的确像是薛云深会做的事情。
穿完婚服,算着时辰的许慎与柳绵也到了。
柳绵将许长安按在梳台前,亲自拿起玉梳,细致又认真地替他挽发。
长长的青丝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然后一丝不苟地束进紫金发冠。柳绵不舍地顺了顺许长安洁净鬓角,轻声祝福:“愿我儿此后夫夫同心,恩爱两不疑。”
柳绵贺词说完,便轮到许慎了。许慎转身从奴仆手中的黑布托盘内,取过镶嵌明珠的横笄,分别从两端插入许长安发髻。
镜中青年乌发胭唇,凝脂肌肤,眉目雅致天然,眼波稍稍婉转便是极其自然的风情凝聚——分明都快是当父亲的人,却还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
端详着铜镜内眉眼与夫人相似的小儿子,许慎先前准备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对两位孩子教养严格,向来都是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教过小儿子如何做一个好人,如何当一代贤臣,却唯独没教过怎么当好太子妃。
原本小儿子不过是嫁给闲散王爷,哪成想世事多变,矜贵王爷俨然已是太子。而出了司马府的门,许长安便是毋庸置疑的太子妃了。
许慎重重拍了两下许长安的肩膀,最终只简简单单地说了句:“不要怕,大胆朝前走,爹在后头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