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崔季明蹲到言玉旁边去,戳了戳他清瘦的肩:“吃了么你。”
言玉无奈的转过脸来:“吃饱了还要来我这里来蹭饭。”
崔季明笑:“哎哟你装什么呀,明知道我会来蹭。”
言玉道:“我这笛子都快成训狗的玩意儿了,一吹你就到点来蹭饭,夜里再一吹,你就到点入睡。”他虽这么说着,却还是站起来往厨房去了。
崔季明屁颠屁颠跟上,跟着言玉走进她院里的小厨房,抱腿将自己塞进小桌小凳的缝隙里,捧着脸等加餐。
言玉挽起皱皱巴巴的袖口,露出一截玉骨消瘦的胳膊腕子,脖子上挂了个油乎乎的脏围裙,他平日里一副多年酸腐的穷书生样子,如今再颠了颠手里的铁勺,一身烟火味道的清寒。
按理说这么个世家,言玉好歹是个管事儿的近仆,单凭着跟贺拔庆元与崔式做事的地位,下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舔着,他总该有一点仗势欺人一步登天的样子来。
可言玉老是穿不完的发白旧长衫,挂在瘦削笔直的脊背上,更显的一身啃不动的硬骨头。
唯有那张脸,温和平静,偶尔对崔季明露出几分无奈的宠溺,发丝缱绻垂在背上。
崔季明正望着他侧脸,不料一筐洗的半干不净的铁棍山药从天而降。
言玉道:“想蹭口饭,好歹有点干活的诚意,削了皮给我。”
崔季明笑吟吟,伸手捏住那铁棍山药,从后腰拿出她那贴身的小匕首来。
这么个四六不着的浪荡子百年难得一见干点人事,当真稀世罕见,言玉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毕竟崔季明前世活到死前那一天,也是这么个浪荡混账样子。
她伸出两个指头,纡尊降贵的捏住铁棍山药,也不低头,手里头匕首一划,寒光一闪,半根山药连着她要削掉的皮下来,落在筐里。
言玉:“……”
崔季明却如同中了剧毒般,紧紧抓住自己捏着山药的那两根手指,表情痛苦,身子往后一仰:“啊!好痒好痒好痒,痒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演个羊癫疯的真是本色出演。
言玉真是服了,他决心不再对这个混账丫头做什么无谓的挣扎,踹了她凳子一脚,将那筐山药拎了回来。
崔季明还在原地疯狂摆头:“好痒好痒好痒!”
“别装了,没碰到削过皮的白肉,手上也不黏,你痒个屁!”言玉的好素质,都说出这话。
崔季明自知演的过火,抱着手哼唧了两声才停下来。言玉小心将被她削坏的半根山药处理了,切片入锅,火起铲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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