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放下卷轴,看向殷胥。
同样的三十出头,她却比保养极佳的皇后相比,多了几分身体上的风霜与神态上的凌厉。她明显可以看得出在道观中日子过得不太好,眼角有微微细纹,姿态闲适慵懒,甚至可以说的是有些……不优雅。
“这便是九郎胥?”她开口道。
殷胥微微点头,扶着仇穆欲低头行礼。
薛妃懒懒抬了抬手:“不必了,起来坐这边吧。自个儿儿子给折磨成这样,他倒真是没良心到我也懒得怨他。”
最后一句声音可一点也不小,她丝毫不考虑旁人听了这句话的感受。身边两个姑姑连忙跪下劝她,殷胥没人扶着,跌坐在了小榻上。
薛妃原来私下竟也是这么个性格。殷胥对她算是有些前世的了解,如今一一对应,心里头对薛妃为何会离开道观再入宫内,又为何受到殷邛大张旗鼓的宠爱,有了些了解。
他算是没有选错。
“有在这儿揪着我一句话不放的功夫,不如去叫内务府选了衣料来,给胥做些合身的衣服。你去通报一声,说要按照之前修殿下的规制来做,四套礼服、十三套常服,外加各种骑服,趁着我还能得意两天的空档,便要求细一点,都要好料子,要内务府亲自来量身。”薛妃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一位姑姑说道。
她又转过脸看殷胥:“你可识字?”
说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恐怕真要从‘大小人个一’来学了。
殷胥点头,只说是读过千字文和道家四子真经。
虽然说是识字,可同龄的修已经读过九经、汉书、三国志与史记等等,殷胥却只看过道家的几本并无实用的书,水平差距不是半天的大。